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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亡了一次,如今只是一报还一报,将来之局,还未可知!”
一个神色激动的中年俘虏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周围一阵大声叫嚷,形象癫狂,其状激烈。
“哼!”我一声冷哼,墨平已经带人冲了过去,闪烁着寒光的刀枪一横,将那些俘虏吓的颤颤发抖,以为宋军要大开杀戒,哭喊之声更甚!
“把他带过来!”
墨平将这个大胆之徒推到我面前,此人年纪不大,应该不超过四十岁,虽然神色上还充满疲倦和木然,但双眼却是露出昂然不惧,对我的注视坦然以对。
这个人胆子很大,就是不知才华如何!
对视片刻,我突然问道:“你既然哭嚎金国之丧,想必也是对金国忠心耿耿,为何在完颜守绪自残的时候没有追随他而去?而厚颜来到此地,受辱于此?”
“一国兴亡,何代没有?若每一国之亡,治下之人就要殉死,只怕到了今日,早无人之行迹。更何况金之亡国,比之徽钦二帝如何?”这人慨然应对,竟丝毫不怯场,直指大宋隐痛,引得周围群臣怒目而视。
我却听的哈哈大笑,一拍身边的扶手,长身而起,居高临下的望着此人:“你说的不错,遍观中原历史,那朝那代没有兴亡?就说朕这大宋江山,也是太祖皇帝从柴家人手中夺过来的,子孙没本事,守不住江山,被人夺了去,也是应该!”
“陛下慎言!”也许我说的太过惊世骇俗,或者说过于直接,让周围群臣面露惊容,司马风忍不住上前提醒,估计这话若不是我说的,就要呵斥犯上不尊了。
我扫扫司马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此事早有史书记载,千秋之后都会被众人知晓,何况朕在这里说说?你们都是饱读史书的文臣,难道你们不知道黄袍加身的典故?所以说,与其自欺欺人,不如开诚布公,这样到还好些!”随后一扫这个大胆金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在金国担任何官职?”
这个人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惊异古怪的看了我两眼,昂然答道:“张天纲,已故大金国参政!”
参政,既然是参政,那这个人应该有所长处。我暗自在脑海中搜索,想找出此人资料。
参政本为参知政事简称,最初为宰相之副,与同平章事、枢密使、框密副使合称“宰执”,算是非常高的官职,可以接触到核心机密。金国的官制和大宋相差不大,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参政在金国比较泛滥,地位高下也不一。
想了想脑海中的一些记忆,我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过他的名字,此人应该是完颜守绪的幕僚或者说文书近侍,所谓参政,只不过是完颜守绪为安抚他给的一个虚名,根本没有参知政事的权力。
没想到,眼下这么多金国勋贵,竟然无一人敢站起来反抗,却是这个不起眼的文书幕僚站起来仗义直言,的确让人感叹。
扫了扫那群金国俘虏,发现他们正在刀枪之下发抖,不屑的摇摇头,盯住张天纲,冷冷说道:“敢在这里喝骂朕,你难道不怕死吗?”
“大丈夫不患不得生,但患不得死,死的中节,有何可怕?陛下若要杀我,请尽快!”张天纲说完一扬脖子,一幅我让你砍的架势。
“朕不想杀你,完颜守绪虽然败了,但他临危自残,不肯受辱于人的刚烈还是让朕钦佩,和他一比,徽钦二位先祖的确要逊色的多。罢了,完颜守绪已死,折辱这些人也没什么意思,将他们带往天牢关押,等候处置!”我一摆手,就让墨平将人带走,几个战士过来要将张天纲押走,我示意不用。
等将俘虏全都押走后,我并没有马上召见云锋等人,而是转身对张天纲问道:“金国已灭,你既无殉主死节之心,不如就为大宋效力吧!”
张天纲犹豫片刻,猛然下跪:“士民张天纲,愿为陛下效力!”
周围司马风等人原本对张天纲的忠直刚烈还有些佩服,但不想他转眼就要投降,这个反差让他们一时适应不了,错愕之间也露出丝丝鄙夷。
我亲手扶起他,却见他露出迟疑羞愧之色,不禁轻轻说了一句:“他们不理解你,但朕知道你。君臣之名,并非以死为终结,还记得乐毅将军吗?善始者不必善终,只要在任职的时候尽心尽力,也就对的起君臣名分。”
张天纲此刻真正露出惊异,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嘴唇轻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安慰的拍拍他,叫来紫暄,让她安排人将张天纲带回皇宫好好安置,等我忙完再来和他谈。
看着一脸惊讶激动的张天纲离开,紫暄突然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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