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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里宽。现在是一天中他最喜欢的时候,天空在下午时分格外晴朗,留下温暖的橙红色的夕阳美景任由他在门廊处赏心悦目。在河流远处,小舟上站着一名渔夫,如雕塑般映衬着渐暗的红色天际,白天正早早地逝去。
卡塞尔神父经常为又一天的死亡而暗自悲伤。或许,这也标志着他在慢慢变老,时日无多。今天是一个特别美好的日子,早上他在一个村子里作了洗礼,并享用了丰盛的一餐;下午刚刚在巴瓦和唐纳德?席巴与朱里尼一同吃完饭,现在则惬意地独自静坐,看着一天的终结。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开始整理床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今天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天,没有人意识到。
卡尔?盖勒是第一个感觉不对劲的人,但为时太晚,来不及通知大家。他和丹尼尔?福尔曼住在奥马德塞村子收集资料,在黄昏时分出去散步。当他散步回来时,猛然看到,在远处树着一根高达35英尺开外的柱子,直耸天际,上面刻着三个十尺来高的战士的身形,层叠在一起,有如图腾一般。每个战士的双腿间都吊着一块精心雕刻的小木板,如同挺立的男性器官。这种木板是在“幽房”用原始工具——石斧、野猪獠牙凿子和牡蛎壳刮刀——雕刻而成的。在夕阳最后一丝光亮的照射下,柱子显出狰狞而野性的原始力量。整个村子宁静而空旷,丛林也静寂无声,只有“比兹柱”似乎是活着的事物。
卡尔?盖勒并不迷信,但看到这一情景却不由让他心中升起超现实的恐惧。那些在“比兹柱”上的脸庞犹如中世纪的魔物,它们是邪恶世界的强力象征,似人非人,无法理解,无法控制。卡尔曾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馆见识过“比兹柱”,有好一会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没有时间细想了,丹尼尔不在奥马德塞,当天早上,他去了阿加特兹。卡尔知道,他必须马上离开,尽管已经天黑了。
他转身朝河流方向跑去,丢下笔记本、物资和别的东西。他深知,必须保住生命才能有机会挽回其他。他跑到河边,用力把最近的一艘小船推进河中。恐慌使他的大脑高度紧张,手也抖个不停,没能把船推下去。正当船开始挪动时,一个战士抓住了他。他意识到,他们正在戏弄自己,等待着自己的恐惧到达顶点再处理他。
战士们大声叫嚷着,挥舞着长矛,把卡尔拖回“幽房”旁边的空地,就在愤怒的柱子下面。火已经生了起来,他被钉在地上,衣服被扒了下来,周围的人正哄笑着,试着穿上他的衣服,裤子穿到了头顶,衬衣反过来披在身上,对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欢乐的庆典。真是滑稽,人类学家喃喃自语着,体味着自己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感觉。
卡尔自知必死无疑,对周围的一切浑不放在心上。他看到斧头正架在自己头顶,暗自庆幸能死得快些。当斧头砍下来时,他只有那么一瞬间猜疑,为什么最后想到的是凯瑟琳,而不是珍尼。他永远也想不出答案了。
死亡迅速而仁慈地在卡塞尔神父睡着时降临,而沃尔荷夫则没那么好运。他工作到很晚,从办公室的窗口他看到阿斯杰方向天空的火焰。他冲了出去,跑向无线电发射台,高声喊着信号兵的名字,但他一个也没找到。他坐了下来,给最近的荷兰军船发送了一则信息。船在海岸线30英里之外,沃尔荷夫要求船只随时候命,准备救援行动。 txt小说上传分享
《歌唱的种子》第十六章(2)
还没来得及发完信息,门被轰开了。愤怒的战士团团围住他,喝骂着,挥舞着长矛。沃尔荷夫几乎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只能大张着嘴巴,无言以对。他站了起来,摘下耳机,尽量用威严的声音命令战士,却发现自己连几句土话也没学会说。那个该死的德荣或士官长到哪去了?他愤愤地想着,这些野人会被自己的自信吓走,怎么也得扮出来。
战士们只踌躇了一小会儿,便叫他抓住,五花大绑,架到夜色之中。过去几年里,他们受够了羞辱和讥讽,现在是时候用原始古老的暴力方式发泄心中的怒火了,即使这种形式在他们的文化中也显得极端而残暴。沃尔荷夫是压迫他们的象征,必须用强力的巫法毁灭他所代表的邪恶,他即将成为最惨烈而具毁灭性的仪式的祭品。
在一个附近的村子里,战士们扒下沃尔荷夫的衣服,将他手指和脚趾的指甲一一拔出来,接着砍下用来拉弓和持矛的三根手指,这象征着保护他们免遭报复;他的头皮被剥开,露出光秃的头顶,上面摆放着滚烫的石头和热灰;女人们用棍子抽打他。当最后打累时,大头领,威亚卡加死难者中一名战士的兄弟,走了上前,手里拿着刚刚从兵营厨房里缴获的小刀。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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