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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家也不敢同她抢,反倒还配合万分。
转眼一日过去,杨宅外把守的虎贲军依旧,但宫内的风波却渐渐得到了平息。大臣勋贵们,不再每日到皇上跟前报道,他们只默默催促起礼部、仪制清吏司。永安宫那头,便如被人遗忘了一般。没人前去找太后的事,但太后也仍旧别想踏出宫门。
太后是个不服输的,她扶住连翘的手,抬脚迈腿便要往外走,却在养心殿的宫门前叫人拦下了。
依旧是以为太后安危着想为藉口,让人挑不出错来。
“他们这是何意?啊?难道是要等到皇帝大婚后,再解了哀家的禁吗?好大的胆子!他们好大的胆子!哀家是什么身份?他们都忘了吗?”太后如困兽一般,来回踱步,面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阴沉沉的色彩。
徐嬷嬷叹了口气,道:“太后,老太爷已经入过一次宫了。”
太后抿紧唇:“父亲如何说?”
“老太爷跪在皇上跟前,一边流泪,一边斥责您未尽到母亲之责,更未尽到太后之责,今日祸患,与您脱不了干系。李家愿自领罚……”
尽管早就习惯了娘家人的作风,但这会儿太后还是抬手捂住了胸口,将那点不甘与气愤往下压了压。
她坐回了位置上,刚才的话再不提起,与那个暴怒之下脾气发作、口不择言的自己,仿佛成了两个人。
经这盆冷水一泼,太后冷静了下来。
李天吉之流,终究只能为她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她决定着萧正廷的权势地位,娘家又何尝不是决定着她的权势地位?正因为李家身负清名,名下囊括无数学子,方才有她今日做了太后,在永安宫内,肆意拿捏先帝留下的两位太妃。
太后死死咬着牙,她掰着手上的甲套,道:“……那便忍罢。”
忍到他大婚,忍到他亲政。
他以为如了他的愿,以后便能一鼓作气掌得大权了吗?
且看先帝当年,便知小皇帝日后的结局了。
杨宅。
杨幺儿站在帐子前,身上的衣衫都褪去了,刘嬷嬷将她仔细打量一番,便赶紧给她披上了衣裳,道:“姑娘身上的疹子都消了,今日能出门去玩儿了。”
正说话间,李家两个姑娘就来了。
春纱进门来时,还道:“孟家的人也来了,就那日那位孟萱姑娘,像是来寻姑娘赔礼道歉的,还带了礼物来。”
刘嬷嬷闻言,眉梢一挑,看上去有些凶。
她问:“赔礼道歉?那位孟萱姑娘,欺负杨姑娘了?”
春纱口拙,半晌挤出来一句:“倒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孟家姑娘应当与李家的姑娘不合,那日李家的陪着姑娘去脂粉铺子里玩,正巧撞上了。那孟家的,就拿咱们姑娘做筏子嘲讽了李家的。”
刘嬷嬷眉毛一横,神色冷厉:“怎能算是小事?将他们驱走!冒犯了姑娘,哪里是两句道歉告饶的话,便能一笔揭过的?他们若非察觉了姑娘的身份,恐怕也不会上门来道歉。”
春纱闻言点头:“那我这就去派人将他们驱走。”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幺儿突然出声道:“礼物?”
春纱愣了下,转头回道:“是,是带了礼物来,姑娘怎么了?”
“收下。”杨幺儿一脸正色地说。
刘嬷嬷愣了下,也是才想起来,之前皇上交代过姑娘,说宫外的人都等着讨好她,既送了礼物到她面前,她收下就是。
刘嬷嬷顿时心下哭笑不得。
姑娘对这话倒是记得牢。
不过不管什么话,姑娘记牢了,皇上定然都会开心些。
刘嬷嬷点头道:“听姑娘的。”
春纱笑了笑:“这样也好,收了他们的礼,赶走他们的人,也好叫他们吃个憋屈。”
一炷香后,孟萱被驱走,她的确面露不忿之色。
“怎能、怎能这般做派?到底也是新后,心胸倒容不得人了!”
孟泓慢悠悠地看她一眼:“你错在先,倒还有理了。”
孟萱不敢与他争执,只闷声道:“那如今怎生是好?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她收了礼,还不原谅咱们……”
孟泓出声提醒她:“我的好妹妹,是不原谅你,不是不原谅咱们。”
孟萱脸颊红了,更不敢与他争执了。
事情由她而起,如今又能说什么?
正僵持头疼的时候,那边杨宅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老嬷嬷走在当先,待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