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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件事我一直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刘大娘他们怎么样了。我们不能让坏人老是那么猖狂让好人受罪呀!几年来一直是朱一夫那些人当权,没有机会解决。现在县委李书记官复原职,中央又有解决农村违法乱纪的文件,我觉得问题该解决了。”吴玉萍说完,老郝很有感慨:“老吴在自己那样艰难的情况下还有这样一副好心肠,真是难得呀!我当时是有点心灰意冷啊!觉得管不了就不要惹麻烦。多亏你当时冒着极大危险取得了有力证据,要不现在想解决也难了。这回我们下决心争取让县委解决。”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荒村36(2)
三个人倒是都抽到了工作组,但是没让他们三个在一个组。李书记听了他们的汇报后,觉得他们三个人再去这个村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恐慌,还是让公安局去进驻有利,只留下黎娟配合。老郝去那个公社,有事密切联系。吴玉萍身体不好又有小孩,留在县里搞材料。李书记说这样恶劣的问题必须彻底解决。而且要将过去袒护罪犯阻碍案件侦破的人查清一并处理。李书记批示后让他们把材料和证据直接交给公安局长。
吴玉萍在干校时和公安局长夫妻住隔壁。局长那时是黑帮,他妻子李菊打成了反革命,都没有行动自由。局长被隔离审查,不许夫妻见面。吴玉萍那时还算“自由人”,有时还偷偷传递一些消息,和他们两口都很熟。晚上三个人一起去了局长家,局长和夫人李菊对吴玉萍十分热情。黎娟把家里藏了几年的材料、证据交给了局长,局长答应一定要尽快把问题搞个水落石出。复职不久的老书记、老局长这么热情、爽快,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三人都喜出望外。
这以后不久,李菊告诉吴玉萍,工作组进驻桥头营一接触这案件,马永昌一帮人可猖狂了,千方百计阻挠调查,多亏你们那些材料非常扎实,经核对完全属实。最后马永昌那一伙全抓起来了。朱一夫袒护马永昌,在那一片搞着好几个女人,干了不少坏事,县委已决定他停职反省。步明清一直是斗批改办公室大拿,当时出事就是他处理的,故意掩盖事实真相,压制不同意见,可能是让马永昌喂饱了,这回副主任也撤了,让他交待问题。
黎娟受刘大娘之托,特地带了刘大娘给的花生、红枣,来看望吴玉萍。说刘大娘总是千谢万谢,说没有你们这些好心人,他外甥这个大冤案就会冤沉海底,全村百姓在马永昌这帮坏蛋手下,也会永无宁日啊!
吴玉萍总算又去了一块心病。白刚又有了正式工作,而且分到了创作组,干起了他梦寐以求的文学创作。整天没什么任务,就是看书和琢磨创作。虽然工资比以前少了,但是他们俩一月收入八十多元,一家三口住在机关,自己起火做饭,花费很少,在县里生活还算富裕的了。多年争取的不就是一家团聚吗?她本来觉得不管让干啥都行,想不到两人工作还都遂心如愿了。吴玉萍从多年的苦恼压抑中解脱了出来,她没有过高要求,觉得这样已经够好了。
白刚正好相反,他不仅没有安心,却变得更加急躁了。听说中央有文件右派搞错的可以纠正,为什么县里一句不提?根据过去历次运动经验,往往是中央落实政策文件一开口儿,落实很顺利,后来看问题越来越多便来个急刹车,截至几月几日完全冻结,再也不许解决了。反右涉及这么多人,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白刚觉得不能傻等了,决定出去看看,摸摸外边的气候,决心争取平反,他不相信共产党内会永远没有说理的地方。
他怀着期待,带着惶惑,偷偷地参加了上访的行列。他没敢想出去问题就会解决,只是先摸摸气候,是乍暖还寒,还是冰冻三尺?如果仍然是严冬,探探春天还有多远?最高的愿望就是想了解有一份什么文件,里面有没有如果搞错了可以纠正的意思?
几年没有出门了,他不敢贸然去北京,他奔了省城。省里终究还有些熟人,省委省政府和自己原来的机关现在都在一个大院里,那地方他还熟悉。他知道解决这些问题,还需要原单位来办。原单位一个熟人也没有了,不过这个机关会知道他这个人,因为这些年他写给原单位的申诉信有几十封,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人既然来了,他们总会有个人接待吧!从接待的谈话和态度上就可能看到一些政治气候变化的迹象。
他万万想不到在传达室一联系,机关回答很干脆:“你和我们没关系,有问题找省委信访部门。”连门也不让进,一句话也不多说,便把电话撂了,冰冷的态度使他不寒而栗。省委信访室并不远,走了没几步就到了,但是仍是个不接待,右派问题不解决。
白刚本不想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