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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怕是没机会送你了。”
我点头同意,在这种时候,能够减少一分怀疑和警觉,就少了一分风险,多了一分成功的希望。
虽然他有时候的表现让人啼笑皆非,甚至让我和金惠生反感,但无论如何,他确实还是我们中的一员。
罗卫民没办法绕过楼梯口的护士值班室,如果他假装过来散步,也许会引起楼梯口守夜值班人员的警觉。平时他晚上睡得早,从不散步,也不爱过来,忽然这样只怕会被怀疑到什么。如果在之前只有护士的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考虑到今晚值夜班的会有吕华或者李沧海中的一人,这就不得不有所防备。
罗卫民的任务是在晚上我们约定的时间,以声称自己病情恶化的名义,将值班人员骗到他的房间去。这样更加确保我的行动的绝对安全,到时候我兴致勃勃地冲进厕所却发现又有谁谁在里面享乐就实在不妙了。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约定的时间在晚上十点,过道灯熄灭、值夜班护士上来之后。金惠生将和我一道去厕所,必要的时候将以人梯的形式帮我以最快的速度翻到楼顶上去。虽然我认为这没有什么必要,既然张德全能上去,我自然也能。张德全的个头还比我大一号,那个洞显然足够的宽。
至于汽车,有机会偷当然不错,但可能性太小。倒是被人发现之后,汽车开来追上我的危险非常之高。考虑到我的情况,一晚上我顶天能走四十公里,而对于汽车,这却实在算不上什么距离。对于这一点,金惠生认为,他们可以在早上发现我失踪之前制造些事端,转移众人视线;而罗卫民则说:“山洪帮了忙,那条路走人还行,过车现在就太窄太烂了。实在不成,我会想办法在他们发现你逃跑之前,从厕所跑出去破坏那辆车。不过就是个破面包车,要让它跑不起来,只需要废掉两个轮胎就行了。”
总之,他们让我放心这一点,我只需要关心如何走出山区就行了,其余的事情由他们来解决。
“你是拿性命相博,”金惠生道,“这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做更多的了。剩下的我们来吧。”
我将准备的包裹缠在腰间,拖鞋与杯子都缠好了。在屋子里坐卧不宁,亢奋不已。一会儿想休息一下,保持体力,又怕像上回一样睡过了头。一会儿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裂开嘴傻笑一气,自己也不知道脑袋里想些什么。忽然想起自己许久没有运动,于是抓住窗户铁栅栏的上端横梁,做几个引体向上,感觉似乎没有问题,凭自己也能轻易上房顶去。但下来手又有点发软,感觉有点后悔,怕拉伤了肌肉。有一阵开始担心泥石流的问题,以及自己赤脚到底能走多远;过一阵又怀疑自己体力不支怎么办,张德全如果说的是真的一百公里山路到底自己能坚持多久;而后又开始担心包裹没有系紧,解开结又系上,系上又解开……
就这样来回折腾,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又不敢老是跑到护士值班室去看时钟,怕引起人的怀疑。
终于,按耐不住的我假装去上厕所,再探一探地形。天已经外全黑了,雨还是有,不过已经小下去了。地上的水渍傍晚时分被赵护清理过,但又这时候又出现了。
事情是明摆着的。由于下雨,吸顶灯上面会有一定的积水,当积水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塑料的吸顶灯的会承受不住重力而稍微扭曲变形,露出缝隙让积水落到厕所地面上。积水流光之后,塑料制品的一定弹性让吸顶灯恢复原状,继续接着上面的雨水。而由于长期的这样型变,使得吸顶灯并不完全吸顶,而是留有缝隙。于是有时候积水便会以渗漏滴水的方式滴下来。
其实一到晚上,护士们们已经不怎么出现在走廊,毕竟平日里大家都睡得很早。我窜到金惠生的房间,提议提早行动,这样可以多走一段夜路,但金惠生否定了这个提议:“不行,必须得等他们都睡着之后。我们没有人下过楼,都不知道下面的情况是什么,等他们都睡着之后才能确保安全。”
我只好点头。他房间的几个机器有电子钟,显示才不过八点,我不由焦急起来。但他让我稍安毋躁:“别担心,按计划进行才有成功率,不是么?”
这道理熟悉推理小说又是刑侦警察的我当然知道,毕竟制定计划的时候是最冷静的时候,考虑最周到的时候,至于而后的随机应变都只能是运气了。我退出他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
真该死,明明焦急万分,却什么都不能做,并且自己也明白这什么都不做的状态才是最好的,这简直是种折磨。在青渓疗养院这个鸟不下蛋的地方,没有电视,没有电台,没有报纸,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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