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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可她会出来吗?”
胡嬷嬷神秘一笑,道:“就算她不出来,老奴也想法子让她出来。”
却说秦蕊姬派去上房探听信息的丫鬟还没到走到门口,就见着丫鬟们仍川流不息的捧着覆有红绸的托盘往房中走去,不禁暗暗咂起舌来。
只听管家娘子在旁嘱咐道:“都小心着抬,别磕碰了。”
有好事的丫鬟偷偷凑上前去道:“咱们这位正王妃才第一日回来就这么着了?”
管家娘子剜了她一眼,唇角噙笑道:“你这小蹄子才来几日,哪里知道当年王妃在府里时候的光景。”
“比秦侧妃还风光?”
“那可是王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从皇宫正门抬进去的,你说呢?”
那小丫鬟不敢作声,吐着舌头一溜烟跑去后廊喂鸟雀去了。
那管事娘子在后追着骂道:“小浪蹄子别把心眼放歪了。高的捧低的踩,才进来没几日的毛丫头也学会这些了,呸!”
就在不远处的一窗之隔内,妙懿侧坐在榻上,默默用帕子轻沾眼角。瑞王就立在榻前,一脸温柔的道:“吾妻今日归家,为夫深为愧疚,当日竟未能护你周全。”
许久未听到这样的暖心关切之语,泪水在妙懿眼眶内打转,被她硬生生的噎住了,千言万语送到唇边都化作了温柔解语:“妾都明白,殿下无需多言。”
瑞王满眼疼惜的望着眼前女子微微颤抖的娇弱身躯,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肩膀。薄薄的热气透过单薄的丝绸渗入肌肤,妙懿忍不住打了个颤,想躲却又忍住没动。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头顶处传来,幽微而缠绵,蛛丝一般,丝丝缕缕,纠缠不绝。
妙懿心下一颤,不禁软下了心肠,回想从前自己初嫁与他时,瑞王待自己何等的温柔体贴,百般怜爱,从未强迫她做不情愿之事。纵使翻遍整座京城,皇亲国戚不论,能做到这一点的男子又有几个?即使她被禁足宫中多年,那也是无法之事,更是多方权衡的结果,又怎能怨怪瑞王?
他能走到今天着实不易,远比她当年丧父远奔京城的日子更艰难,她是吃过种种苦头的人,如何能不明白?
她正想着,只听瑞王温声道:“无论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做,旁人要有惊扰你的只管打出去,不用有任何顾忌。她们原都是来服侍你的。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陪你用午膳。”
瑞王微微弯身,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你是王府女主人,永远都是。”
瑞王说罢便要转身出去,手却蓦然被一只温软的柔荑握住。瑞王惊喜,不敢置信的低头望向妙懿,却见她已将手收回,在颊畔做拭泪之状,不觉心中一软,怜爱的捧起她的脸,伸手轻轻帮她擦去眼角泪珠。
毕竟许久未见,妙懿略有些尴尬,微微侧了侧脸,躲开了瑞王的手。然方才男子掌心的灼热温度轻触在她冰冷面颊上的感觉并未消除,妙懿面颊绯红,似染了胭脂一般,越发楚楚动人。
瑞王心内愉悦非常,当即命人摆饭,二人举杯庆祝久别重逢,异常温馨。这一顿直从天明吃到黄昏,精致菜肴冷了便端下,重新做了再端上,如此丫鬟仆妇往来伺候不绝。
因妙懿爱静,不喜吵嚷,便只留了怀珠一人在旁服侍,妙懿亲自把盏,将酒端到瑞王面前,笑吟吟的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妾修了千年才得与殿下共结连理,这杯便敬与殿下。”
瑞王接过,一口便饮干了。妙懿又斟了一杯,双手递与瑞王,絮絮诉说了些多年离别之思,说到伤心处时,不觉滚下泪来。
她哽咽道:“妾福薄,这些年未能在殿下身边与殿下相守,更未曾珍惜与殿下相处的时光,只一味的任性妄为,直到与殿下分开之后方觉悔之晚矣。”
瑞王沉默,只听妙懿继续道:“若再给妾一次机会,哪怕只嫁与殿下一日,也要珍惜一日,方不辜负殿下的恩情,夫妻的情分。”
她擦干泪水,凄楚道:“可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呢?妾终究还是与殿下错过了。”
她霍然站起身,将酒盏撂在桌上,狠心放冷了声音道:“殿下请回吧。武国公府今日妾已经去过了,待明日还请殿下将妾送回宫中,妾情愿青灯古佛一生,为殿下祈福,为诸位娘娘们祈福。这辈子只要想着曾与殿下有过些许缘分,妾便已心满意足了。怀珠,送殿下出去。”
说罢,她已提裙奔向内室,不小心裙裾擦翻了锦凳,险些被绊倒。
她反手关上内室的门,跌跌撞撞的直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