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
只有这把剑知道。
现在,我抱着它,如果他是廪君,如果我是那神女,他要杀我,我会挺起胸膛,微笑着承受,我的鲜血会告诉他,那是我全部的爱!
我忍不住低头去吻它。
冰冷,枯锈,蓦的,还有那鲜血的腥甜!
我一凛!那是神女的血,还留在上面,包裹着它,如同包裹着廪君的心!
四千年,他们没有分开,而是这样子结合。
因了神女的血,廪君剑才能历经这几千年而光润如初!她一直在维护着他!
我颓然。
他是她的。
剑的光泽在我眼中渐渐消失,于我,剑不再有任何意义了。直到得到的时候,我方知道那是失去。我冒着危险终于找到了剑,却发现,那对我,不过是一个四千年的神话……
我把剑放回楠木盒子。
也许,对于那些睡在外面的人来,剑是一件宝贝。他们想从剑的身上,得到我们的故事。
我浅笑,我们的故事,很长很长,莫若我来给你们讲吧?可是,我却偏偏不讲!
等我化做了长江中一尾美丽的巴人鱼,你们来找我吧,找到了,我就给你们讲,讲一个四千年的故事!
耳畔隐约传来呼叫,那是父亲发出的,只有我们能听懂的呼唤,他在催促我赶快回去呢。
我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装着廪君剑的楠木盒。
就此别了,我的廪君,我们会遵从你的吩咐,保佑我们吧!
天还未亮,我已然全身而退,安然回到家中。
父亲没有责怪我,他已经洞悉了一切。
巴人们开始忙碌了,适应着自己的乌鱼腮,为大水的淹没做着准备。
我也不例外……
(注:廪君的故事根据传说略做改编)
怪谈之五《偶之魂》
鬼丫头
那只可恶的黑猫又来了,瞪着黄色的眼珠子,狠狠的盯着凡,一声也不叫。凡和那畜生对视了一会,还是莫名其妙的心虚,再也忍受不了,他大叫一声,抓起床下的一只鞋向窗台上的黑猫砸去。
黑猫似乎冷笑了一下,闪身一躲,然后轻盈的跳下窗台,不知去向。
凡心情杂乱的重又躺倒在床上。蒙住脸。
父亲和爷爷,还有爷爷的爷爷一样,都是在五十九岁这一年死去的。
中国人讲究六十岁之后去世叫做“喜丧”,可是他们家却没有一个男人能有这样的福分。现在一脉单传到了凡这里,凡有时候难免要琢磨起这件事。
当然,他最感到烦闷的还不是生命什么时候会突然终结。五十九和六十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自己还年轻,那毕竟还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
凡最困惑的是,自己没能继承祖业。
父亲是一个制作木偶的高手,和爷爷,还有爷爷的爷爷一样,被行里人尊称为木偶王。父亲做的木偶形象逼真,只要轻轻提起线,那不到一米的小人就能说能唱的活起来,嬉笑怒骂,各种表情展示出来,让人觉得那不是木偶,而是个有生命的人。但是只要放下提线,它们就会乖乖的合上眼睛,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随时等待主人下一次的召唤。
父亲做的木偶都是精品,一年也许才能做出一个,但是所有的木偶剧院,杂耍剧团都不惜花令人咋舌的高价来求购。
他们家不缺吃喝,但是父亲却很节省,坚决不离开祖上传下来的这个已经很破落的小小院子。他说,他要把钱都省下来,给儿子留着,以后让他不再做这个行当。
但是凡从小就痴迷木偶。
他偷偷看过父亲制作木偶,曾经自己也拿把小刀子想刻一个木偶头,被父亲发现,狠狠的揍了一顿,把刀子,木头都扔的远远的。从此不准凡走进他的工作间。
但是凡还是忍不住,那黑乎乎的西厢房,散发着神秘的香味,吸引着他。他迷恋木偶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父亲有一个爱如珍宝,坚决不出售的绝品木偶——凡的母亲。
父亲告诉他,凡的母亲生他是难产,他活了,母亲死了。
父亲爱母亲如同生命,但是,因为儿子,他不能随她而去。悲痛之下,父亲亲手制作了一个木偶,它的面容和母亲一模一样,在父亲的手中,它的神态也一如母亲生前,美丽,亲切。凡小时候,就是在这个木偶母亲的陪伴下慢慢长大的,直到他因为做木偶被父亲痛打那次,这个木偶才被父亲收藏起来,再不让凡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