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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不願意說,梁夢因也沒繼續問。
陳璇蔚看了下時間:「不好意思,梁小姐,一會兒我還有會,就不留您了。」
梁夢因拿起包,禮貌道謝:「那這個解約案,就拜託您了。」
陳璇蔚送她出門,告別前又是模稜兩可地說了句:「其實,梁小姐,也不必謝我。」
頓了一下,又糾正回正常語氣。
「是我應該做的。」
更奇怪了。
梁夢因懶得理會這些,對著鏡子補妝的時候,突然瞥見律所門前最顯眼位置掛著的宣傳海報。她的視力還不錯,遠遠地就望見了海報上最中間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手持簽約合同兩側的人,一個是剛剛見過面的陳璇蔚,而另一個就是最近正在消失中的陳時序。
慢條斯理地補過唇妝,揚起唇角,笑意盛滿嬌靨。
下一秒,梁夢因就打開手機地圖軟體,搜尋著從這裡到嘉馳大廈的距離。
不遠,也就兩個街區。
眉尾一揚,她把唇釉丟進包里,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杳杳離開,只留下一抹窈窕的身影。
陳時序是剛從歐洲出差回來的,望著面前沒有任何預約就突然出現的梁夢因,他偏過頭看向一旁的祁錚。
聲音冷漠:「今天的行程表上有這項內容嗎?」
祁錚額頭冒了冷汗,揣測上司心意這件事實在太難。這位梁小姐的特殊性,但凡有點眼力勁都能看得出來。
那她這齣突然到訪,他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抱歉,陳總,是我的問題。」祁錚戰戰兢兢,直接承認錯誤。
然後是駭人的沉靜。
一旁圍觀的梁夢因輕嗤一聲,打破了這份冷寂。
「怎麼有的人,只會拿著那套萬惡資本家的做派,恐嚇打工人呢。」
聲音溫柔,卻言辭犀利。
雖然梁夢因是替他說話,但祁錚卻覺得更心慌了。城池之爭,倒霉的炮灰好像基本都是他這種。
陳時序指骨屈起,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面:「說得也是。」
一下,又一下,清脆的叩擊聲。
「如果你要硬闖,他也確實攔不住你。」他抬眼看向苦著臉的祁錚,「去人事辦領份安慰禮包吧,順便去心理諮詢室緩解一下創傷。」
祁錚:「?」
梁夢因:「!」
「你什麼意思?」她輕而易舉就被他撩出火氣。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街邊路燈一排排亮起,黃色的淡光斜照進來,給冰冷的辦公室增添了一絲暖意。
陳時序翻動著手中的文件,喉間溢出一抹淡音:「梁夢因,我記得你沒有嘉馳的股份,應該也沒有入職嘉馳吧。」
「然後呢?」梁夢因不明所以。
陳時序手指懸在半空中,又緩緩落在桌面上,這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你怎麼這麼想要參與嘉馳內部的行政管理呢?」
梁夢因有被氣到,沉著臉拉開陳時序對面的椅子,端莊坐下。面前是那張冷白的俊臉,瀲灩水眸一轉,緋色唇角勾起,起了點壞心思。
「喜歡的時候就說要把一切都給人家,不喜歡的時候就說我一無所有。男人的心就像海底的針,變得比六月的雨還快。」
祁錚瞠目結舌,驚覺自己聽到了什麼大秘密,下意識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陳時序抬眸,眼尾輕挑,帶出幾分不訓的笑痕,語氣依然波瀾不驚。
「你確定這是我說的?」
當然不是。
但梁夢因信口胡編的本領爐火純青,她繼續亂說:「果然,男人穿不穿衣服,決定了要不要信他的話。」
陳時序眉尾愈發挑起,視線瞥過正盡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祁錚,揮了揮手,後者終於如釋重負地逃離「戰亂現場」。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向後一靠,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且說說,我脫了衣服,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這話題的走向已經不受控,雖然是梁夢因先挑起的話頭,但這趨勢已經越來越奔放。
面頰隱隱約約覆上一點胭脂色,比她原本的那腮紅更濃烈。
先挑頭的是她,但先害羞的也是她。
她望了望窗外,過了夏至,天黑得越來越早。剛過六點,天際已經暗了一半。
梁夢因喝了口水,潤了潤唇,眼神亂飄,就是沒有定在他身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