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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一百一十斤,一共是……”贩子掏出算盘,啪啪拨起珠子来,“大爷,一共是二百三十斤。”
桃三爷看着他拨珠子,无误,点头。
“这一斤活猪五十文,二百三十斤是十一两五百文。”王顺大约三十来岁,身体魁梧膀大腰圆,看起来是个粗人,打起算盘来还挺熟练。
桃三爷笑着逗他道:“小伙子,你可要算好啊,算多了我不吱声就收下了,算少了我可不依哈!”
“大爷,你不放心我再给你算一遍!”王顺很有耐心,他又当着桃三爷的面拨两遍算盘珠子,确认无误,从怀里掏出钱袋子,认真的数起钱来,反复数了三遍,确认是十一两五百文,然后掏出一个蓝布包着的册子,写上十一月初五,桃家村两条一共二百三十斤,一斤五十文,一共十一两五百文。
桃三爷说道:“小伙子,记的还挺细!”
王顺笑着把本子揣好,把银钱递给桃三爷,说道:“大爷,都说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这碗饭还是四家分着吃,不记清楚不行啊,咱不能无凭无据的分钱吧,更不能为了钱财伤了大家的情分!”
桃三爷点头赞同。
王顺笑着指了指木驾车上的两头猪,说道:“大爷,你家两条猪肚子都撑圆了,这一肚子猪食也当肉价卖了!”
桃三爷把烟杆点着,抽一口,笑着说道:“这个价卖给你已经算很便宜了,再说,现在红薯啥价?猪肉啥价?这一肚子红薯又得长多少膘?你小子等着赚吧!”
王顺嘴角抽了一下。
桃三爷接着道:“我给你算了算,你这一头活猪买回去宰了卖肉卖下水,一头活猪按照现在的肉价,至少赚一两五,等到腊月里,出栏猪多了,收购价便宜了,肉价却不会降低,你小子就等着数银子吧!”
“哎哟大爷,你可真会算,这活猪咱可是囫囵秤的,运回去宰了除去肚腹猪血粪便这些,能有多少肉啊?咱就是挣个辛苦钱,几个人翻山越岭的搬运着牲口又脏又累,赚的钱四家人平分,咱也就赚个过年钱!”王顺叫起苦来。
“咱这桃家村也是离镇太远,干啥都不方便!说实话,你们大冷天捣腾这个也的确辛苦。”桃三爷跟王顺摆谈起来。
“的确不方便,这不特意做了这个轴距短的木驾车吗,用骡子拉着也能走山道,等上了官道就方便多了!”王顺说道。
“哦,我看你这车是觉得奇怪,原来是变窄了。”桃三爷又看了看那个木架子车。
“变窄了装的也少了,只能多跑几趟,大爷,你看我这手都冻烂了!”贩子伸出他那双红褐色的手,手背上全是陈年冻疮留下的皱皱红红的疤痕,还有新生的破皮流浓的冻疮,翻过手来,手心一层厚厚的茧子,不比庄稼人的茧子少。
“你这碗饭吃的也是够辛苦的!”桃三爷说道。
“大爷,实不相瞒,我老家耕地少兄弟多,我早早的就出来找钱自谋生路了,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也吃过,现在总算有家有口了,虽说没挣上大钱,但也能让媳妇孩子吃饱穿暖!但是想帮衬家里那些兄弟,还心有余力不足啊!”王顺说道。
“人穷不怕,怕吃苦才可怕!慢慢来吧,你小子还年轻,又能吃苦,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桃三爷拍了拍王顺的肩膀鼓励道,“早过了午饭的点儿了!你们还饿着肚子吧?”
王顺不好意思的笑笑,“咱们出来跑的,差一顿两顿的,没啥!”
“小伙子,身体最重要,一家老小都靠你了!”桃三爷抖抖烟灰,接着说道:“咱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大娘给你们烧了些红糖姜水,蒸了些红薯,你们几个凑合吃点暖暖身子吧!”
王顺感激的朝着桃三爷作揖,然后招呼其他三个人过来。
李氏端着一盆热热的红糖姜水,拿四个碗摆好,又去灶房把蒸红薯端出来,四个人朝着李氏作揖感谢,嘴里念叨着:“多谢大娘,多谢大娘。”
李氏笑着说:“没啥好东西招待,你们也别嫌弃,吃点喝点暖暖身子吧!天寒地冻的挣个钱真不容易!”
四人喝着热热的糖姜水,吃着烫烫的蒸红薯,心里也是一阵温暖。走的时候,李氏把剩下的糖姜水倒到他们的水罐里,剩的红薯也给他们包上带走。
桃三爷把钱交给李氏放好,叹道:“都是爹生娘养的,看着那手上的冻疮茧子,脸上的冻疮,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可不是嘛,大冷天的谁都不容易!”李氏说道,“咱也尽点心意积点德,以后咱家孩子出门在外,也盼着有人给碗热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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