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又一年春来(第2/3 页)
过于高兴了,周恪己有些不自在地板起脸:“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子。”
我嘿嘿一笑,埋着头在他衣服上用力蹭了蹭,抬头仰起脸,一脸得意洋洋:“我高兴还不行?谁管得着我高兴呢?”
周恪己愣了好一会,眯起眼思索片刻,最后不仅失笑。伸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个栗子:“……好个冤家!真是被你拽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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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我们这情势基本还能算得上危如累卵,之前我们被连番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我也好周恪己也好,不自觉都有些飘飘然。这一点反而应该感谢老国公这一封信,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把我们浇清醒过来。
既然婚期就这么推迟了,那么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准备要去北川。周恪己下午自己偷偷出门去见杨云行。他和我商量意思是可否把杨云行一并带到北川,带在身边照料。
我见识过杨云行的能力,也知道他悲惨的身世,自然对此毫无异议,甚至我还挺期待周恪己把杨云行接到身边照料的。毕竟眼下杨家经历灭顶之灾,子孙后代只剩下他们两人,这种兄弟之情自然是更加刻骨铭心。
下午我想着这表兄弟俩这么久没说话,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就没跟去,只嘱咐周恪己尽全力去劝说杨云行。不过待在屋内也实在无聊,眼下我手心两道血口子,可要养一段时间了。
又回不了宫,又没地方玩,又不能写字……
我从榻上翻坐起来:“不行,太无聊了。去烦我那老义父去吧!”
我最近对我那莫名其妙认上的老义父分外亲切,廖清河这人虽然看起来古板严肃,但是实际接触起来反而觉得还挺舒服的,大约是秉持爱屋及乌或者家和万事兴的原则,他对我倒比想象中宽容不少。
廖清河正在家里抄书,看到我跟个街溜子一样晃荡进去,烦得立刻要把我赶出去:“你们还有两个月就要去出发了,老夫要帮你们把这些书抄完,你找沛儿去领个十两银子上街玩。”
沛儿就是廖清河现在的书童,我们前两天在围场有过一面之缘。
眼下廖清河府上下人不多,沛儿除了伴读,还有负责帮他打理一些生活里的琐事。那孩子大约十七八岁上下,样貌端正,看着就很聪慧伶俐。不过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有时候挺调皮的,跟廖清河有时候像是主仆有时候像是父子有时候像师生。眼下廖清河打发我们俩去玩,就跟大过年打发在灶台上捣蛋的孩子上街放炮似的。
该不说三朝太傅就是阔气呢,十两银子说得跟我小时候上外公那边十个铜板上街玩一样。
不过我这人天生有点猫嫌狗厌的脾气,知道廖清河没办法拿我怎么样之后,我对那些银子没什么兴趣,反而对讨老太傅嫌这件事情绪昂扬。今儿就是想拉着这个小老头上街逛逛新年的街市,他越不乐意我情绪越高。
最后又拖又拽,总算把他从那堆书里拔了出来,总算带到外面去还要听他在耳边絮絮叨叨:“糊涂啊,旁人抄书大多不用心的,那里要标注哪里要修正,我自己不过一遍,万一你们看了错的东西,岂不是学坏了?”
我眼下是他义女,心安理得拽着老人家:“哎呀,再忙碌也不在一会儿,眼下年关将至,太师府内半点过年的喜庆都没有怎么可以?我们去扫点年货又花不了多久的!”
“你这丫头!手倒是不疼了?不疼了就去把《孟子》抄一遍!都拉下好些天功课了,恪己当年一年加起来也没有休息这么久。”
我抽抽嘴角,心说我也就在家舒服了七天不到,手心里痂都没结好呢。当年周恪己到底是过了多清汤寡水的日子,一年修不了七天:“哎哟老师您饶了我吧,我手哪里好了?都疼得睡不着呢!这不是要过年嘛……”
我谈谎不打草稿,最近自从入住侯府,我一个人一间房,再也不用挤六监寝那个大通铺,晚上睡得可太舒服了。
“净说瞎话。”廖清河斥责了一声,过一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过江氏那后生未免太过狂傲,也不知道唐镇远在打什么主意,分明是他们不占理,眼下还给你们下绊子。”
“谁知道。”提起唐老将军我就没啥好脾气了,“想来能养出娇蛮金贵的唐家大小姐,老将军的家教也是可以的。”
“唐镇远乃是一代帅才,悉心培养出的云忠也是当世英豪。”廖清河捻须叹息,似乎也有些不解,“若他当真狠下心来,唐家何愁出不了人才?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心头肉,总是狠不下心去教养——你可不许这样,听到没有!”
我一开始还在边上附和呢,却没想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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