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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完,突然手捂胸口,倒退两步,面上显现痛苦之色,咬牙强忍着,两眼直望着已转过身来的玄霄。“紫英!”天河、菱纱齐声惊呼,抢到他身旁伸手扶住,两人全神注视着玄霄,生怕他再向紫英出手。
玄霄冷冷地望着紫英三人,蓦地仰天狂笑,声震寰宇:“哈哈哈!心性成狂、心魔深种!说得好、说得好!我一生清心修道,竟有半生被人视为颠狂!若不做尽狂事,岂非名难副实?!”他狂笑许久,方才止歇,又沉下面来,狠狠地看着夙瑶,放声道:“慕容紫英,你劝夙瑶能有何用?以她如今之力,只能对我惟命是从!我要做的事,又有谁敢阻拦?”
天河默然走上两步,缓缓道:“不,你说错了。”
玄霄目光一闪,阴沉地望着他,神情中杀气渐起。菱纱看得惊心,急呼道:“天河,快回来!”天河轻轻向她摆摆手,继续低声说道:“玄霄,直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曾经喊你一声‘大哥’,你教我很多东西……没有你的话,天河一定不是现在的天河……”
玄霄嘿了一声,脸上全是讥笑,天河定定地看着他,黯然道:“如果,眼下还有其他办法,就算千难万难,就算要杀了我自己,我都会去做!可是……”心内闪出最后一丝希望,高喊道:“玄霄,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就算你一心想成仙,这世上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可以陪你去找,直到找到为止!难道就不能放弃双剑、放弃害人吗?!”
玄霄面目中,几分无奈一闪而逝,他缓缓闭上双目,长吸了一口气,涩然道:“……天河,你晚了二十二年。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助我脱劫;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如今,太迟了……”摇了摇头,痛然长啸道:“我玄霄一生成于修道、亦毁于修道,纠结已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云天河,念你我曾有结拜金兰之谊,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就此离去吧,就当你我从来就没见过。”大袖轻拂,遥指向远方云雾缭绕处,已与琼华派分离的昆仑山顶。
天河心中彻底绝望,默不作声,缓慢退回紫英身边,沉痛地望着玄霄。紫英被玄霄刚才那一击所中,受了暗伤,方才说话间努力运内功调息,此刻虽未尽数化解伤势,外面看上去却已无恙,勉力支持着,与他肩并肩立在一处。玄霄面容渐冷,眉间涌起一股狠厉之色,雪亮的目光突然射向韩菱纱脸上,厉声道:“韩菱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眼下是不是在想,若是无力阻止飞升,便要在此自尽?!”
菱纱花容惨变,身子一抖,玄霄直盯着她的双眼,冷笑声中,充满了残忍之意:“你的性命是我的!飞升最后时刻将你牺牲,才算死得其所!想要自尽乃是痴心妄想,我不会让你如愿!”
天河怒吼道:“你、你疯了!你凭什么拥有别人的命?!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玄霄冷笑连声,袖手而立,全身气势已积至十分。菱纱面容剧烈颤抖,向平台边缘走了几步,闭上双眼,右手慢慢向腰中短剑摸去,就在这时,耳旁传来紫英的高叫声:“菱纱,你忘记答应过我们的事了吗?”
菱纱手一哆嗦,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眼,怔怔地望着他和天河。紫英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沉声喝道:“天河,我们……动手吧!”
玄霄长眉一耸,右袖平平掠出,一声尖利的啸音破空而来,铛的一声,羲和剑已飞至他手中。望舒剑则缓缓落下,夙瑶微一沉吟,终于上前拿在手中,缓步走到他身边,朗声道:“我来助你。”
紫英愤懑满怀:“掌门!您——!”夙瑶沉沉望着三人,厉声截断:“琼华飞升,兹事体大,容不得你们几个继续妨碍!”轻轻抚了抚剑身,左臂向外一分,手上捏了个剑诀,右手横剑当胸,冷笑道:“你们三个,现在与我动手,便是消耗韩菱纱的元神!可想清楚了?”
天河暴喝一声:“你——!”夙瑶冷然不语,玄霄嫌恶地看着她,皱了皱眉头,转向天河三人,放声狂笑:“云天河、韩菱纱、慕容紫英!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铮铮两声,天河紫英双剑出鞘,二人握剑在手,可面对着眼前之人,竟是一步也迈不出去。
玄霄神稳意定,双目炯炯视来,天河和紫英与他目光一接,便觉身前一股浩瀚磅礴的气势迎面压来,直如泰岳之倾、黄河之泄,威势逼人,几难抗拒,不知不觉间,竟将进击之意尽数压了回来。二人凝神自守,却是难以抵挡那股雄浑无畴的杀意,双腿微颤,头顶上不住渗出的汗珠一滴滴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对面的玄霄神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