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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日兰将军,”丹西特地点一位闪特籍将领出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公正地处理好此事。”
“遵命!”凯日兰坚定地回答道。
“你们将面临一场新的比赛,”丹西扫视着众人,“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熟悉自己的队伍,训练出精锐的战士,谁就能够得到奖赏和晋升!”
在与草原领袖决战前,为避免再度出现叛乱,又保持军队架构的平衡,维护闪特降将的尊严,丹西对于猛虎军团采取了一个大胆的措施,即对军官层进行了一次轮换调整。所有闪特高级军官出任巨木堡老兵各纵队、大队的队长,所有中央郡高级军官,出任闪特降军的队长。皮卡德事件已经证实,没有小队长等基层军官的支援,反叛很难发动。
虽然这种调换会影响指挥的有效性,也有一段官兵的磨合期,不过,既然丹西打定主意装作中计,跟戈勃特野外对峙而非立刻展开进攻,倒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来操练队伍,同时考察一下各位将领的适应能力和领导才能。
能把什么样的兵都带成勇猛战士的将领,才是真正的可以放手任权,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战火遍燃的领地,急需这样的人才。
难题算是有了一个了断,疲惫的丹西饭后无暇继续劳累,直接回去休息。可躺在市政厅长官办公室的简易行军床上,他无法入睡。
两股力量的争斗,在此时迅速地分出了胜负。尽管有一个理智而残酷的声音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一旦发生不幸,无论戈勃特如何要挟,自己都必须硬着心肠拒绝,可他心里更清楚,真到了那种场合,自己会如何反应,根本无从知晓。那个声音尽管不断挣扎,最终是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
过去与妻儿生活中的一些片段,开始不停地在脑海中重播。在无尽的暗夜中,丹西的脑子就象一部回旋播放的录像机,闭上眼睛,爱琳、兰妮、丹虎、丹豹,他们的音容笑貌,如慢镜头特写一样在眼前浮现,伸手去抓,扑入的却是一片虚空。
这是一种奇怪的失眠,整夜失睡,孤枕不眠,却没有一般失眠者的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丹西根本不愿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躺着,任由妻子和儿子占据自己的全副身心。
夜晚,是属于她们的。
早已遗忘的生活细节,也从记忆深处自行翻卷出来,象注入了激流的水塘,静静沉淀在水底的各种记忆片段,又搅腾着,翻滚着浮上水面。丹西自己都不由得惊叹,原来在自己的潜意识中装了如许多的东西,一个微不起眼的表情,一句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一个毫无意义的动作,一件毫无意义的小事,都完好地珍藏在自己的记忆库深处,没有任何遗漏。
他记起,过去让老婆们下厨房干活,结果有一次爱琳洗碗时划破了手,当他闻声跑过去,将她带着油腻的玉手含在嘴里时,换来的却是爱琳的一个爆栗和“吸血鬼”的谑称。
他记得,有一次吃完晚饭,他夸赞兰妮的手艺好,要赐她御厨的称号。兰妮却自己冠名为动物饲养员,除了苦娃,还要喂养家里另一只老虎。爱琳在一旁趁机捣乱,带着丹虎丹豹唱起了“两只老虎”的儿歌。
他还记得,一次自己带着丹虎丹豹睡觉,却被两个小子尿了一身。为了决定到底该谁去洗床单尿布,三个人以划拳定输赢。从一锤定音,到三局两胜,到五局三胜,到七局四胜,规则竟然无限地累加下去。每一次,输了的那个人总是想尽办法耍赖,希望增加比赛场次扳回来。结果,从早晨到中午,那湿湿的床单楞是找不到接手的人。要不是安多里尔有要紧事找他,自己得以脱身,这场游戏还不定玩到什么时候。到了现在,丹西也没有搞清楚,最后那床单是爱琳洗的呢,还是兰妮洗的?
他还记得……
丹西的特殊失眠方式,连尽职尽责的霍夫曼都被骗过,看了几眼后就自己蹑手蹑脚地回去休息,以免打搅“熟睡”了领主。
一整夜,丹西都在这种类似于翻动旧相片簿,观看家庭生活录影带的回忆中度过。
狼烟滚滚的国境,勾心斗角的政治迷团,笑里藏刀的外交场合,对未来命运的莫测和茫然,所有这些曾一直在自己心中纠结缠绕的东西,全都被排挤出去了,空出来的这片心田,为幸福甜蜜的回忆所填满。
窗外的一抹久违了的阳光,也不能把闭着眼睛,陷入迷幻状态的他唤醒。
世界上总有不知趣的东西存在,并执拗地按自己的方式搅人清梦,猛虎军团的起床号就是其中一种。嘹亮的军号声,平时总令丹西感到无比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