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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饺子,煮饺子,除夕夜里吃饺子,虽然在家里吃过了,但盛赞也觉得饿了,猛吃三十个,最后扫尾的时候跟毛毛抢锅里最后一个,急的毛毛低吼:“靠啊!”
当然,是没抢到的。
盛赞一口咬下,扭头看已经睡在毛妈怀里的团子。
“走了。”他拍拍手站起来,顺便揉乱毛毛的发型,毛妈看着怀里酣睡的团子,胆大提议:“要不……就让团子睡这里吧……”
不行呢……盛爷想,新年里家里怎么能空着。
他抱起团子与毛爸毛妈道别,说:“不了,改天再带她过来。”
毛妈只好再摸了摸团子的脸,点点头。
梦中,团子好像一片云,飘在半空中,有一个怀抱护着她,她想睁开眼,却听耳边低沉道:“没事,睡吧。”
她滚动的眼皮瞬间安静下来,又重回黑甜梦境。
这天,孩子们没有在码头等到三千港老大,他们望眼欲穿,破灭了想要遥遥看一眼龙头的愿望。
海龙帮除了旧规矩,龙头不再去龙王庙里上头香,除夕的凌晨,也不再会有黑车停在三千港,不会有人派发红包和香烟,淘气的孩子们头一次可以去争抢头香,回家给爸妈炫耀。
盛爷不信这些,头香又怎样,秦五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怀里抱着一只团子,从三千巷出来,一切过往如同梦境一场十几年一晃而过。
***
年初一,家里的人络绎不绝,团子一直躲在楼上,因为盛赞并没有叫她下楼,直到中午,才听见敲门声,他说:“吃饭了。”
厨子拿出看家本事,又是一桌好菜,将昨晚从毛妈那里打包回来的饺子挤到了角落里。
偏偏团子伸手要,抱着盘子吃的开心。
盛赞的筷子使得很好,倏地从她盘子里偷走一只,东西总是抢着吃才香。
团子为难的看着所剩不多的饺子,最后还是推给了盛赞说:“哥哥吃。”
盛赞一愣,笑了。
转而伸筷子去夹鱼吃。
团子咬着饺子皮,小心问他:“等等要干嘛?”
盛赞想了想,没什么大事。
“哦”,团子说,“那我弹琴,给你听?”
盛赞点点头。
年初一,赌场一天小赚几百万,盛赞留在家里陪团子练琴,不停的有小弟拎着钱箱子来来去去。
团子没有停下手,那些不是她可以管的事情。
就像这座宅子里有一个房间的门一直是锁着的,她却从来不问。
琴声悠扬,阳光充足的午后,盛赞有些昏昏欲睡。
琴房里有很多柔软的抱枕,他卧在榻上,单手支着头,享受这片安逸。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切,毛爷爷乐呵呵的说:“爷大杀四方,手气来了挡都挡不住,阿赞你要不要来来搓两把?”
“滚!”盛赞挂断电话。
团子停下手,说:“不用陪我,你快去忙。”
既然都说了,盛爷也不好留在家里做闲散人士,其实他今天需要去场子里露个脸,给兄弟们打赏红包,陪几个人赌一把,晚上再安排别的“节目”。
但当团子问他时,他觉得应该陪着她。
***
团子见他还不从榻上起来,就说:“我等等去给凤天叔叔拜年。”
凤天,凤凰的父亲。
盛赞眯着眼,看穿小红袄的团子,点点头。
团子就高兴起来,掰着手指跟他数:“梅姨会做汤圆,我带点回来,你吃几个?”
盛赞只能站起来,拎着这枚汤圆团子出门。
将她在凤家放下,叮嘱:“晚上我来接你。”
团子点点头,去牵等在门外的凤凰。
凤凰与盛赞拜年,盛赞开了车窗赏一个红包。
团子眼馋,其实她没有拿到盛赞的红包呢。
不过,也许那一车的烟火就是给她的红包。
想起来,团子就拉着凤凰兴奋的讲了一路,盛赞的车轰隆隆的开走。
进了门,就见川家兄弟站在廊下,一模一样的手绣唐装,只是颜色有些不同。
团子拱手拜年:“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她练了一晚上的。
川乌的红包给了凤凰,所以川芎的红包落在团子手中,红包有点沉,团子咦一声,打开来,是他用小楷撰写的药材名,说:“给你当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