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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起床,今天他要进宫。等他轻吻我的额头,开门出去,我睁开眼,在他吻我时我就已经醒来。紧紧抱住他盖的被子,眷恋地嗅着他残存的味道。这一走,怕是今生再难想见。
起身穿好衣服,唤在外间伺候的秋儿,“秋儿”。
秋儿应声开门,端水进来。我洗罢脸,坐在梳妆台前让秋儿给我梳头,低声问,“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妥当,咱们随时都可以走了。”秋儿也低下声音。这几天天天与兰骁在一起,我不敢收拾,只好交待秋儿要带的东西,让她私下里准备。
“委屈你了,害你跟着我吃苦。”我愧疚地道。
“小姐不要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代婉贞小姐进宫,也不会嫁到安岳王府,害你过不了平静的日子。小姐这么仁义地对待婉贞小姐,秋儿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啊。何况从小姐来柴家开始,我们相处已经有近两年了,而且小姐待秋儿极好,单是这份感情,秋儿也要陪着你。”秋儿激动地表忠心。
我朝她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秋儿,你帮我磨墨,我想给兰骁留封信。”
“是。”
蘸好墨,提起笔,一字未写,泪已先流。我忙以袖拭泪,深恐眼泪滴到纸上。吸口气,定下心神,隔着迷蒙的泪眼,我开始写信。
摩希惠鉴:
妾以此书与君作别。妾作此书,甚感艰难,竟不知万语千言如何寄与书笺,每欲搁笔,又恐君不察妾衷,遂妾虽悲亦为君言之。料君见此书必怨妾,每思及此,妾必心痛难抑,双袖尽拭泪不干。君知否,与君数月夫妻,君知妾,待妾极好,时日虽浅,俱妾此生之最幸。然,妾仍须离君而去,非妾情不如昨,盖妾难适豪门妻妾之制,不忍见君与伊人同欢。妾无宰相之肚,绝难与人共侍君,如真若此,妾宁死也。妾此致一去,恐难再瞻君颜。岂君忘妾,善自珍重,此妾残生之愿矣。
寥寥数笔,难尽心事,权作交待而已。君不必寻妾,妾之即走,君定难寻之。
谨启
贱妾溪儿鞠启手书
(附注,摩希是兰骁的字。毕竟是写古信,直呼其名好像不大好,所以,嘿嘿,临时编了一个。)
正文 璟福园
“娘娘,抱抱。”一个奶白圆润的小胖娃儿步履摇晃地往我扑来,粉嫩的小脸上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人心都化了。
我蹲下,温柔地拨开他因为薄汗而粘在脸上的一小缕柔软的发丝,捏捏他嘟嘟的小脸,“璟儿,怎么没有和皮皮在后院里玩啊,找娘娘做什么?姨呢?”
小娃儿用两只小手搂住我的脖子,晶亮的大眼睛溜溜地看着我,绯色小嘴撅起来,“姨让我来找娘娘的。娘娘,皮皮不乖,它咬我,娘娘跟我去打它。”
我失笑,这个才三岁点的奶娃儿已经跟个人精一样,皮皮和他的感情极好,哪里会舍得咬他?瞧他刚才还笑得灿烂无比,活蹦乱跳的,没有一点伤的样子,现在却又装出受了委屈的样子,实际不过想哄我陪他玩。这么小就鬼灵精怪的,长大还得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宠溺地抱起璟儿,往后院走去,“好,娘娘打皮皮,璟儿帮娘娘找一根好粗好粗的棍子好不好?”
璟儿一听,以为我真的要打他的好朋友,着急起来,“娘娘不打皮皮,皮皮在跟璟儿闹着玩呢,它是轻轻咬的,你看你看。”说着递上小胖手给我看,光滑白皙,一点伤痕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啊,那娘娘不打皮皮了,娘娘和璟儿、皮皮一起玩,好不好?”
璟儿欣喜地抱住我,用小脑袋亲昵地蹭我的颈子,“好好,娘娘最好了。”
和秋儿站在旁边看着璟儿和皮皮在一块玩着捡皮球的游戏,一种愧疚涌上我的心头。说起来,这些年真是亏待璟儿了,他原本该是安岳王府的世子,安岳王爷的儿子,兰翎王的嫡亲孙子,结果这个金枝玉叶的小人儿却陪着他的娘亲住到这偏僻的小城里,成了没爹的儿子。
往事不禁再度浮现眼前。
四年前,我用了与去松月楼见耆卿时相同的方式逃离了安岳王府,只是这次多了秋儿的参与。
秋儿在我离开半个时辰后“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气急败坏”、“焦急万分”地让侍卫们赶紧找我,再趁侍卫们不注意,带着皮皮偷偷溜走。这半个时辰足够我雇到一辆马车,让车夫在绸缎庄门口接应她。最后我们在约定的地方会合,买下马车,甩下车夫,扬长而去。
我们只带了在账房陆续支的五千两银票,一些名贵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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