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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叩谢皇恩!”殷奇又行个大礼,由殷平掀起朝中风浪,既然无法追究,他巴不得躲在家里避灾远祸,听闻云晋言让他“退下”,连忙提好衣摆快步退下。
云晋言抬头,正好看到勤政殿三鼎香炉青烟寥寥,殷平之死,看似意外,实则……是有人想借他挑起郑顾两家的争端吧?虽他也想趁着两家相斗并除去,可为他人作嫁衣裳,不是他所喜之事,想让朝廷乱?他便越是要它安安稳稳!
殷平事,因为殷奇突然主动站出,改先前辞,道他身上那条手帕,乃自己向郑颖所讨,恰好送给殷奇,因此在他身上不足为怪,并自责管教无方,许是殷奇醉酒,自己掉在湖中。
殷奇息事宁人的态度,使得朝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平息,争斗双方没托词,时偃旗息鼓,由此事引起的动荡好似就此去,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却是愈演愈烈。
丞相府内仍是片阴霾,死气沉沉,下人见到郑颖的脸色,更是大气不敢多出声。
郑颖只觉得最近诸事不顺,儿子跑得杳无音信,养的几个颇合心意的娈童被逼送出去,还莫名其妙被扣个杀人的罪状,虽然最后是误会,可殷奇那手帕是自己送的,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显然是有人杀害殷平在先,意图嫁祸在后。
最重要的,有人参他本虐养娈童,闹得世人皆知他好色,紧接着那殷平便揣着自己府上的帕子死在湖里,是个人都会觉得他不轨未遂,杀人灭口,个巧合,未免过于巧合!
能让官员递折子,还能在宫中避开眼目来杀人,事也只有顾卫权的势力能做到。
“本相去找那个,那个叫黎什么的,黎子何!”郑颖越想越不对,“嘭”地放下茶杯,怒道:“妍妃被打入冷宫,他就在场,他不是要与本相合作么?只要他出来指证顾妍琳暗害姚妃龙种,而且月前皇上所中之毒来自西南郡,此番,定要拉下顾家!”
“相爷冷静。”暮翩梧坐在轮椅上,临窗看院中树叶凋零,淡淡道:“相爷未曾想过,除顾将军,还有何人有递折杀人的能力么?”
“没有!”郑颖大手挥,忿忿道:“人不犯不犯人,他顾卫权怕是被夺二十万兵权,急吧!怕人坐大,才设计么连串的阴谋,想要拉下马!”
“哎,相爷怕是算漏人呢。”暮翩梧轻叹口气,仍是瞬不瞬看着窗外,道:“若与顾将军内斗,渔翁得利……”
“事是皇上干的?”郑颖牛眼大瞪,不太相信。
“不定。可不是没有可能。”暮翩梧转过轮椅,对着郑颖缓缓道:“相爷无需与顾将军争时之气,倘若手中真握有顾将军的把柄,要除去他,并非难事。”
“什么把柄?”
“相爷刚刚还提过。若是顾家给皇上下毒事有证有据,顾将军有百个脑袋都不够砍。”暮翩梧声音轻缓,却很是有力。
郑颖怒道:“那还让冷静个什么?去找那个黎子何出来作证不就行?”
“相爷又心急,黎御医只能证明毒的来源,却不能证明是顾将军授意。”
“那要如何?”
“那毒药,生在何处,何人采摘,何人何时送到云都,如何送入宫中,如何下在皇上身上,些,才是证据!”
暮翩梧薄唇轻启,让郑颖恍然大悟,乐道:“哈哈,不愧是本相的军师!”随即又拧眉道:“些,全都捏造?”
“相爷底下那班人,该不会全是吃白食的吧?”暮翩梧嘴角滑过不屑,若人人都如蠢钝,云国何来安定统。
“哈哈,对,对。有钱能使鬼推磨,做得最对的,就是养么个才!”郑颖两眼发亮,面着,面走到暮翩梧身边,抚摸他放在双腿上冰凉的手。
丝厌恶从暮翩梧眸中闪而逝,他撇过眼,继续看着窗外,不着痕迹抽开手,动作细微,仍是被郑颖察觉到,他脸色变,抬手个巴掌狠狠打在暮翩梧脸上:“有能耐就以为自己真是个东西!不识抬举!”
语毕,拉住暮翩梧的手臂,用力扯,暮翩梧本就旧疾缠身,身子虚弱无力,哪经得起他的力道,如枯木折断般从轮椅上摔在地上,却好似察觉不到疼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本相养着是看得起!以为真是义子?到底还是个贱痞子,脏货!”郑颖脚狠狠踢在暮翩梧腰间,并不打算停住,脚接着脚,如踢打团肉泥,骂道:“叫故作清高!没本相养着早死!生是的人死是的鬼,辈子就休想出手掌心!”
暮翩梧跌在地上背对郑颖,任由他死命踢打,不吭声,嘴角隐隐有血迹,融在他突然绽开的笑容中,怔怔看着窗外的夕阳,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