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找了个老实的花娘,给了几两碎银,就见对方欢欢喜喜地帮他送信去。
宋墨,她的名。
原来是这个墨呀,他默念了几遍从信封上窥来的名字,觉得像吃了糖般甜蜜,再默念几遍,心跳得厉害,一路走来,都疑神有人看着他,明了他自己都不明的心思,又羞又慌,却又止不住将那两个字念了又念。
回了静怡厢竟结巴起来,好好一句请安都说得不成样,惹得女子眉头轻皱:这位怕不是又犯呆傻了吧。
犯呆傻的那位到夕食时又叹气了,无他,他的恩主大人这会不挑青菜梗了,改成捡着葱末姜丝吃,初临最好只能安慰自个,好在那碗粥是吃下去了。
将干饭换成粥,是他做的一个大胆决定。他思忖着,恩主大人不定不喜吃饭,于是劳烦厨子将粥和干饭都做起来,而他先将粥端上来,看恩主大人的脸色行事,若见她不喜,便立马换上干饭。
若要概括,初临只怕会说,这几日在静怡厢的生活可谓是斗智斗勇。每日皆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给恩主大人送吃食,但恩主大人终究是恩主大人,无论他怎么尽心尽力,她总能让他头疼。
这餐捡着萝卜丝,待他端上萝卜丝的时候,她却挑上豆腐了,换上豆腐吧,她又吃上了芋泥,这还算好的,有时就沾些菜汤就粥,让他看着满桌菜暗恨。
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你怎么整治,她就是不沾一点腥荤。鸡、鸭肉还好些,顶多是无视它们,若将鱼、羊肉端上来,她看不到一眼就叫你整桌撤下,事后还要在房里喷上花露,说是祛腥。
恩主大人,您究意中意什么呀?她淡淡答,你就随意整些。
初临重重叹了口气,朝青语诉苦:“说是让你随意,其实是她自个随意挑。”初临愁得想揪头发,“老这么个吃法,身体哪里受得住。”
青语凝视着手里的杯里出神,听得初临又长叹,方开口,“你对她太上心了。”
你对她太上心了。不过是一场皮肉交易,寻欢恩客与卖笑相公的关系而已,何须这般上心。
☆、7专伺(三)(修)
初临十指攥得发白,丝丝凉意传至心底,他怔怔看着青语的头底,良久,他轻声说:“她救了我。”
说完又再强调一遍,“她是我的恩人,我对她上心是应该的。”也不在说服谁。
青语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银红大氅上,不语。
初临颇感不自在地动了动,“这颜色艳了些,我穿着不合适,”轻咬了下唇,“可她自个身上那件比这还招摇,在楼里走动更不妥当,又不好意思叫武桑再跑一趟。”说到最后,几近无声。
青语淡淡的神情中透露着了然。
这男人定是觉得别人为他花了银子,不穿上辜负了那片心思,明知穿着它令那些眼红的更加嫉恨也顾不得了。放在以前,怎会这般做?
还能说什么呢。
“这会你那恩主怕该醒了吧。”
初临摇摇头,“不到未时三刻她是不醒的。”虽是这样说着,却站了起来,还不忘捞起大氅披在身上。
青语将早已凉了的茶水往嘴里送,“路上小心。”
二人话别,一人在曲廊中迂回,一人品着凉茶,神色不明。
初临远远地看到籽露同息微手挽手走来,遂偏立一旁等着他们,招呼声还未出口,那两人已擦身走过,初临抚着左肩苦笑,那姓章的世女自接到恩主的信便赶了过来,可连着几天,点的皆是别的哥儿伺候。
若放在往常,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现下偏偏有他这么一个令恩客“恋恋难舍”的例子可对比,加上那些别有用心的哥儿一挑拨,息微怎能不恼他。
想到息微那回神采飞扬地絮叨那世女的温柔多情,红晕满面,眼睛若灿星辰的模样,初临心下黯然,那么温柔多情的女子尚且见一个爱一个,她那般冷清的人,怕是谁都不放在心上吧。
九曲回廊男子孤单伫立,脸上神情似喜似悲。青语,你说得对,我真对她上了心了……
初临将毛巾拧干,轻轻覆在他的恩主大人微扬的脸上。其实除了那眉眼,她的嘴巴、鼻子都生得极好,只不过没人敢去细瞧她的五官。
初临屏住呼吸,借着擦拭的动作偷偷描绘她脸上的轮廓,自额际开始滑落,光洁饱满的额头,精致的眉眼,如玉直挺的鼻子,血色微淡的薄唇,他的动作一顿,他也是薄唇呢,心里有淡淡的欢喜。为这微不足道的相似。
接着是倒水、端粥,每日重复的琐碎,每日重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