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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穆榕榕驻足,回头。脸上两朵红晕还在燃烧。
“明日我便要回柔然去了。”他顿了顿,“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他深深地凝望她,有些不舍。
“那你……一路顺风。”穆榕榕想不出其他的话语。
“你……跟我走吗?”督伦问出了心头最想说的话,她是和亲公主,原本就应是属于他的,不是吗。
“不,我想留在洛阳。”她轻笑。
“京兆王他……不是就要娶那个刁蛮的于小姐了吗?”督伦在洛阳也是无不知晓。
“他……”穆榕榕有些心虚,不过她一想到元恪当日毅然决然地那句话——“我非榕儿不娶”,她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他会娶我的!”
“好吧,祝你幸福。”督伦言不由衷,“如若日后你后悔了,我还是会愿意带你走的。”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穆榕榕也笑了,却没有回答。
“让我抱你一下,可好?”督伦问,眼中尽是乞求。
“呃……”穆榕榕有些犹豫,可是想到督伦此离去恐不会再见面了吧,也就答应了。
督伦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在怀里,鼻息轻触她的发丝,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温度,想要将这一刻铭记在心。
穆榕榕缩了缩肩膀,浑身不自在。
督伦抱着她宠溺一笑,“真可惜,上一次私奔未能成功!”
穆榕榕自知他在说笑,也就不予纠正了,只是一笑置之。
督伦轻轻松开她,却拉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好了。”穆榕榕往回缩手,“待会儿叫人见到就不好了。”正说着,却瞥见一丈外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人。
转头望去,她和督伦都不由得惊呆了。
元愉一袭白衫站在雪地里,一双朗目冷若冰霜。
☆、妾室3
“元愉?”穆榕榕慌忙缩回被督伦拉着的手,她看着元愉有些深陷的眼窝,不由得心生怜悯。
元愉那双凌厉的眼意味深长地看着穆榕榕又看了看督伦,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没有说话,而是负手站在原地。
“原来是京兆王,多日不见。”督伦学着汉人的礼仪双手在胸前作了个揖,两个男人的视线相撞,若刀剑相接。
“本王正在担心殿下受伤的右臂,不过今日看来已无大碍了。”他看了一眼督伦先前拉着穆榕榕的那只手,意味深长。
“京兆王还是那么风趣。”督伦看了穆榕榕一眼,“在下先行一步,大殿上见。”语罢对穆榕榕笑了笑转身离去。
结冰的湖边,此时就只剩下了元愉与穆榕榕二人,冷风阵阵袭来甚是寒冷,穆榕榕不禁缩了缩脖子。
那一日她就是从这里跳下湖去,又被元愉舍身救起的吧,真是时光如梭。
元愉着了月白的袍子,外披了裘皮大氅,只有腰间金色的博带上绣有四爪龙纹。他看着穆榕榕,这个他宁愿用生命去爱护的女人,今日却为何觉得那么遥远。
是嫉妒吗?还是怨恨?
嫉妒督伦抱她?嫉妒她对着督伦笑?嫉妒方才督伦说——他们私奔?她明明知道督伦喜欢她,却为何没有拒绝?是她变了吗?
他怨恨,恨她一走就没有音讯?恨她竟然在皇宫里过着安然的生活,却没有给他一丝讯息?恨她竟然穿着凤纹彩衣出现在他的面前?恨她竟然对孩子的失去没有一丝解释?恨她和元恪的亲密?还是恨她和元恪一道让原本就放弃权利争夺的他败得一败涂地?
难道真的是自己从没有将她看清?
他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似乎凝结了太多感伤,为何会如此难过,只因太过深爱她。
“元愉。”穆榕榕看着向她一步步走来的元愉,心头亦是难过。“你……近日可好?”她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心头就如刀割一般。
“多谢公主挂念,本王……好得很!”他拖长了后面几个字,酸涩难耐,距她千里之外。
“你……”穆榕榕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咬了咬嘴唇,“你听我解释,好吗?”元愉已走到她跟前。
“木已成舟,已是无用。”元愉的视线直直看着前方,路过她身前之时微微顿了顿脚步,只是一瞬,擦着穆榕榕的裙角,向前大步而去。
“愉……”穆榕榕眼中弥漫上一层晶莹的水雾,若是从前,他定会将她拥进怀中将她的手保握在掌中温柔的搓揉,问她是否冻着了,冷不冷。她的心,一滴滴地渗出血来,除了心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