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部分(第2/4 页)
只手及胳膊包得严严实实。看我敛神静气毫不反抗,嘴角忽然一咧,露出莫名怡然的一丝笑容。
牵过那匹无人的马来,“上马!”
六十一 戈壁逃亡4
混沌、蛮荒、一望无际的戈壁,似乎能通过她饱含生命激|情的、褐色冷峻的外表,展露它内心深处的喧嚣与渴望,它不是海,不如海深邃、发人深思,但它的心迹和喜好是坦露无疑、让人一览无余的。内在的冲动与激|情,化成了对强者的支撑,自然界‘适者生存’的定律是戈壁最坚定不移的抉择。软弱的、不堪一击的生命,已经在千百万年以前就被否定了,如同大海中的浪花,击打礁石之后只能化作无奈随水奔流而去的白色泡沫,就像美人鱼的爱情那般被阳光悄然蒸发。
只有坚硬得能扎透马靴的骆驼刺、周身长满不规则尖刺的格桑花臣服它的选择。
在这里,一切都是干燥的、坚硬的、粗粝的和变化不定的……它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深沉性格,任何生物都无法真正窥见它的内心。反而会因为这种未知,产生一种探秘的渴望,想深入、洞悉它复杂莫测的心理。
黄昏的天边夜幕下,一抹残红的月高悬着,漠然地注视着这片荒凉之地,带着几分冷然和压抑。夜风在满是顽强、干硬生命的上空肆意呼啸,让整个沙漠充斥了一股萧杀之气;唯有孤零零的砂岩默默地回味着这一切,品味着千万年前这里曾有的喧嚣和繁荣,而如今它只在心头一声叹息:到此一游的生命,轻易地即在砂砾中僵硬;而砂砾的心,在无辜而逝的脆弱中愈发冰冷!
这份荒漠的贫瘠,讽刺着富贵饱足时的,动荡、不安分的灵魂与贪婪的心。
今夜我只有沙漠,亦只有戈壁和冷清。满心的苍凉配上孤独的心境,恐惧和屈辱疲惫,已使我失去一切、两手空空。一生中第一次认识了自己是何等人物,我不过是一个渺小人物、无名之辈,手无寸铁,身无外物,过往的烟幕繁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死神的恐怖威胁面前,黯然失色。我,除了我的身体发肤外,已经一无所有。
戈壁的夜渐深了,每过一个小时,气温仿佛就降了好几度。为抓紧时间追上乌卓,以最快速度穿过夜晚的伊斯库布草原,一支由二十多个人组成的马队,正艰难地托纳拉雪山方向进发。
唐博丰是这支队伍的总指挥,马已经不停蹄地跑了几个小时,他伸手去抚马颈,马在微微出汗,它已经很累了。
累的不仅是马,还有人。
为抄近道,大家燃起火把,沿着山谷崎岖泥泞的马道,穿过沟谷丛林,在寒冷黑夜中行进。风在耳畔冰冷地吹,即使是身着豹皮的热血汉子,飞驰之下的手脚也略微感到寒凉。
到河岔口时,眼前出现三条不同方向的小道。虽然大方向没有错,但乌卓会选择从哪个方向逃走?
依拉汗和另一个哈萨克汉子自告奋勇探路,其他人就地歇息,吃点食物。
半个小时后,回来的人报告发现了马蹄印。二十几个人策马扬鞭,一同到达那段土路,前行半公里后却发现脚印消失了。面对着横空出世的一条大河,大家全都傻了眼。
“他们难道从这飞了?”
唐博丰手中紧紧握着马鞭,深远的目光在黑暗中遥望对岸。从不祈祷的心,第一次在这一刻企盼神灵指引。那那清澈见底的溪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如同往日她温情的笑餍,在水中摇荡着碎裂成纹。
“方向没错,他们绝不可能改道。路不好走,而且也舍近求远。”他扬手挥出一鞭,指向河的对岸,“他们一定是脱鞋淌过河,之后又改道了。追!”
即使他们不是亡命之徒,随这帮男人逃生的、我这样的弱质女流,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群疯子,在这种夜黑风高的寒冷夜晚,居然骑马翻越了一整座托纳拉雪山!
山下是戈壁,随着海拔渐次增高,离白雪皑皑的峰顶也越来越近,饥饿加寒冷,已经使我再无体力支撑。我胯下的马大概是这里面最柔顺的一匹,它深知如果它再发一丁点脾气,我一定会坠下去,成为它的蹄下之鬼。
而马蹄之下的道路,在夜晚居然冻结为死硬的冰渣。一行人沉重的马蹄踏去,发出源源不绝的回响,打破雪山的寂静,让人联想到这声音在瞬间,能导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的雪崩。
我整个人几乎弓趴在马背上,精疲力竭。身旁的克苏托止住了我的马。
他下马来到我马下,纵身一跃而上。牧民天生骑马,人马一体,不用马鞍也能飞驰如故。
他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