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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的等待,已使我们的感情和婚姻水到渠成,完美地严丝合缝,因而没有任何外力的摧残。我们的关系是夫妻,但更像朋友。我们互相一个赛一个地真诚、忠实,小女儿家的情趣,早已在现实相濡以沫的生活里烟消云散。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从某种角度来说,婚姻也是热情的坟墓。它因为严防死守要你中规中矩,因而让你失了男女的天性。男人的天性是对女人炫耀和掠夺,女人的天性是妒忌与争宠。婚姻将两个人紧紧围束在这框架内,所以男女都失了天性,变得畏缩不前。
志林滑了过来,轻声叫我,“嫂子。”
我收回在那俊男靓女身上的眼光,垂下眼睑小抿一口香槟。甜甜的感觉润至心肺,似乎能从感觉上洗刷掉些什么。
四十八 恩怨难平3
“我请你跳舞。”志林说着,但是我能从他那丝暗含不安的眼中,看到这句话的言不由衷。
他是在打乱我的猜测?或是要为这一幕掩饰些什么?
“算了,”我淡淡出言,眼睛离开了那登对般配的男女,笑得虚伪而又疏远,“我想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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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跟他打了招呼,率性走出去想透口气,离席出门的时候,唐博丰始终目光如炬,灼灼地落在我背上,但是我连头没有回。
生性不爱猜疑,也恨女人家的小肚鸡肠。也许是因为一直生活在被追求的世界里,忘了凡事都有两面。我从来认为什么是我的,就会始终如一地等待。至少身边这两个男人都是如此秉性。这句话不如这样说:我是个被现实宠溺惯坏了的女孩。
关上包厢的门,置身外间金碧辉煌的大厅,天籁般的乐声飘然而至,却又噶然而止,令人瞬间不知身在何处。悠悠的钢琴序曲,任古典乐章从金色音乐大厅流淌到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那些只在大师指下轻轻拨动的琴弦,而今在这女子的指下缓缓遥想出梦幻般的感觉。
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子,正在优雅一角倾心弹奏,乐曲激人神思、动人魂魄。曾几何时我也曾喟叹过: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可我却真正地听到了。
琴声息,有另一着红裙的女子怀抱竖笛登上舞台。类似女子十二乐坊的装束,只不过这只表演队伍人少得楚楚可怜。在后台暗处等候献艺的,不过还有三两个女子。这竖笛是木管乐器中性能最高者,比它音域更广的乐器,也不会得出更好的效果,尤其在控制逐渐强弱的时候。
乐曲的清韵或高亢不能用文字形容,但欢快的曲风过后,却是消沉、悠远、辽阔而神秘的曲调,音色依旧优美洒脱,但至高潮处却忽然尖锐而*。不过是一首我未听过的曲子,但身随乐动、心驰神往,靠一支表现力丰富的竖笛,我倚上金属栏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我正在草原策马驰骋,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我心中有着热烈的狂喜,手中的缰绳松松而系。胯下坐骑与我心有灵犀,它在我身下畅快嘶鸣,带我越过狂风疾雨,穿过丛林丘壑,飞过海洋高山、坠落万丈深渊……
音乐与人的心灵交通,足可以到达通灵的境界。我还沉浸在欲生欲死的吁求之中,感到有当头棒喝自天籁而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睁开眼,看见他已站在我身侧。
嘿嘿一笑,“听音乐。”
他静静看着我,“我的舞跳得怎样?”又促狭地挤眉弄眼,“也跟我跳一段?”
“不了,”我死口拒绝,“那些太新潮,我都不会。”
“你是说,你老了?”他夸张地掏掏耳朵。
我抿嘴一乐,“老做良家妇女来着,怎么做欢场女人都忘了,”语气免不了酸溜溜地,“那么千载难逢的舞伴,你怎么舍得放开手,不抱了?”
“你的思想有问题,”他伸指轻敲我的脑袋,“社交场合跳跳舞很正常。”
“是很正常,”我带了挖苦的语气,“象你这样引人注目的男人,有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投怀送抱,有什么不好?”又表现得相当老练,“放心,见异思迁、始乱终弃,我见多不怪,男人不都是这样?”
他眼中陡然现出挑衅之意,对上我冷如冰霜,凛冽寒峭的眼,开始沉默。
他一定不知道,我被莫名的怒气指引,肺都快气炸了。
“廖冰然,你吃醋了?”他审视我的神情一霎,忽然小心翼翼地问,神色缓和下来。
我鼓着腮帮子不语。
——自己猜。
他幽幽开口,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