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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察到我的无言和沉默。“冰然,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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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简单的事翻来覆去地乱想,却下不了决定。你,不再有血性,也不再有野性了?”
二十六 此情追忆2
哦?她可真是高见。
她不抽烟,大概烟瘾上来,总要做点什么,又去酒柜里取了葡萄酒,倒入高脚杯。
“女人的青春真短,一不留神就到了30岁,于是变得世故圆滑自保,变得沉沦失去灵气和勇气。白天龙让你进了蜜罐子,你安居乐业从此不再经历苦难。正因为这样,你才变得世俗、变得和常人没有两样。”
“我又不是什么叱诧风云的枭雄或大人物!”我反驳。
她抿一口酒,在落地飘窗前站着,眯起眼看我,“我非常想念:你那时候老辣的样子,见到你,就好像见了主心骨,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我心坎里,就是因为你,那种地方,我才不觉得自己堕落,才没有那么不快乐。”
“现在,我难道就那么差吗?”我委屈地嘟囔,觉得她评价不够中肯。
“人,越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越能豁出去活得纯粹,也越把感情当回事。我这不是只说你,其实我,我也变了,有时觉得变得不再是我自己。”晴空万里,是难得的好天气。她喃喃地,远望漫山碧绿的西山。
“他现在还混黑社会?”
“是。”
“那你介意吗?”她转过脸来看我,“我是说,如果他是个正派、有正当的、受人尊敬的职业的男人,你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点?”
我想了想,老实地答,“是。他现在做的事,让人后怕又高深莫测。”
“当年他是个小混混,行事比现在阴险、恶毒、血腥一千倍,你为什么会那么迷恋?”
我被她的问题逗乐了,皮笑肉不笑地答,“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也不是我一个女人的偏好。那时,没想那么多。”
她收回看我的目光,重新投向远山,悠悠地开口,“我一直觉得:不能因为爱的是一个好人,这爱情就是高尚的;也不能因为爱的是个恶人,爱情就是罪恶的。爱情就是纯洁、高尚、脱俗的,是人自发的感情,它原本不含任何褒贬因素。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一个女人可以爱一个嫖客。天下再恶的人,却可以爱一个平凡的女子,而那个恶人背后,也会有一个善良的女子。”
“如果那样的男人肯这样爱我,我一定会飞奔着投怀送抱。我才不管他什么身份、做什么事。男人的事业是他自己的事,这世界黑的、白的,其实都是一丘之貉,你又怎能判断他行事的对错。他打来天下,就是为了拱手送给他爱的女人。我不要,他才会觉得天塌下来,他才会觉得活得没有面子。”
我打断她,“那是因为你单身,我可不一样,我有丈夫、有正派的工作,有和谐的家庭。”
“所以你变了,”她急速地反驳我,“你变得世俗而又势利,你总是在分析来分析去,给自己爱或不爱的理由,歪曲了爱情的本质和天性。”
“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还是16岁,你会怎么做?”
我叹口气,“那时有年轻的资本,错了可以重来,过了可以倒退。不像现在的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因此,在得失里权衡,也在平凡和庸俗里越陷越深,失了率真失了纯粹。”
“你以为你这样是睿智和冷静?所以你比他虚伪,他考虑这份情对他的得失,绝对不会象你那么仔细盘算、那么清醒。”
“冰然,究竟什么对你最重要?你心里,到底想怎么选择?”
我狡黠地笑,不置可否,舒服地将自己的身体延展在沙发上,想了会儿说,“说实话,我都想要,可不敢都要,也要不了。”
“你太贪心。”她语气尖刻。
“因为你有了爱人,所以你不再孤单,若你没有,你一定渴望得欣喜若狂。”她挑眉露出轻蔑,“我以朋友的立场,不能鄙视你。但你也不能阻止我钦佩、尊敬唐博丰,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哦,连她都认为他的表现完美无缺。这世上的女人,都这么容易被执着打动吗?
我认真地看着她飘忽着、不肯再驻足我面孔的眼神,问,“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她喝尽杯中酒,神色胸有成竹,“照我的分析,你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唐博丰对你是旧情不断,但他要是认清了你现在的市侩、善于权衡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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