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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对她用的传送阵感兴趣。”夏拉蒙抬起头来,瞳孔微缩,看着弗兰德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灼热。
“但是她看起来对你很感兴趣。” 调笑的口吻,弗兰德眼角微挑,目光促狭。
“她看起来对你也很感兴趣。”依旧是低沉而平缓的声线,但是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好吧,我们扯平了。”
“睡吧。”夏拉蒙把长裤叠好,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神情坦然,仿佛没有看见某法师闪着不明光泽的眼睛。
“晚安。”弗兰德也快手快脚地打点好周身的衣物,钻进了那个暖暖软软,看起来诱人之极的被窝里。
他们交换了一个晚安吻。
一道小小的风刃熄灭了摇曳的灯火。
黑暗屏蔽了视觉,却让其他的感觉器官更加敏感。被褥上带着阳光的味道,混杂着魔药略带苦涩的甘美香气,皮革和金属冷冽的气息以及男子身上淡淡的汗味儿,散在空气里,说不上浓郁,却像小钩子一般,让被褥中的两人心跳同时加快了几分。
弗兰德有点儿口干舌燥,既不想放弃同床共枕的机会,但是心里又实在有些顾忌隔壁房间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女。
他侧过身来,开始默默背诵伊拉瑞的祷告词,然后听到同样的音节从他的身侧模糊地传来。
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3。番外之很久很久以后
很久很久以后,夏拉蒙比弗兰德提前一步,回归了伊拉瑞的怀抱。
早年的军旅生涯,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了太多的隐患,年轻的时候还不明显,到后来慢慢就一个又一个扎着堆蹦出来了。
在夏拉蒙最后的十年里,他们在一个海外的小国定居,用石板和木头造了一间小屋,买了一些简易的家具,住了进去。
那个时候,弗兰德的魔法已经到达了熟极而流的水平,他能够娴熟地操纵气流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操纵风刃把桌面打磨得光洁如镜。
但是,那个时候,夏拉蒙已经没有办法像曾经的那样,不动声色地轻松搬起沉重的炉子,然后再给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使用漂浮咒的法师递去一个无声的浅笑。
他只能静静地半靠在床头,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爱人的身影。
他们都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岁月的刀刃在彼此的脸上留下的清晰的痕迹,年少的激情和锐气已经被消磨殆尽,残余的不过是相依相伴的温馨平静。
弗兰德会每天精心配制最好的魔药,然后用炉火烤的温热,端到夏拉蒙的床头,看着他把那些五颜六色的药水一饮而尽。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大。
再神奇的魔药在时间的面前都无能为力。
他不再是那个剑术高明的剑士,他也不再是那个禁咒连发的法师。他们就像每一对相伴到老的夫妻一样,在屋子前的空地上种了花草和瓜果,阳光好的时候一起出来晒晒太阳,偶尔也会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情。
他们的祖国依旧争端不断,边境地区依旧战火连绵。
但是这些都已经与他们无关。
他们更关心门前的四月兰是不是又结了新的花骨朵儿,明天会不会是一个可以晒衣服的好天气。
在他们的家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水坑。
弗兰德每天早上都会出去一趟,带几条新鲜的鱼回来,加上尹兰草,真果和海盐,放进小瓦罐里用火慢慢地炖上大半个上午,就可以做成夏拉蒙喜欢喝的鲜美鱼汤。
夏拉蒙知道,弗兰德每次出门以后,和鱼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很多珍稀的药草。夏拉蒙也知道,这些药草大半是给他用的,小半却是给弗兰德自己用的。
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所以每一天都要格外地珍惜。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十年。
后来,在某个阳光像平常一样明朗的日子里,夏拉蒙和弗兰德就像平常一样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一起睡午觉。
但是,夏拉蒙却再也没有醒来。
弗兰德搂着身旁冰冷的身体,轻轻地俯下身来,就像是夏拉蒙无数次对他做过的那样,在那个静谧睡颜的眉心,小心地落下一个吻。
弗兰德还不能死,他要在剩下的不多的时间里,为正在灵魂石中沉睡的精灵王找到凝聚实体的方式。
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但是,精灵王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
他希望那个总是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