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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奶,为刘裕喂奶,才挽救了一条小生命。刘翘也因此给刘裕起了个小名,叫“寄奴”。所以北朝的正史《魏书》上说刘裕“家本寒微”,一点儿都没有“冤枉”他。
刘裕长大后,仪表不凡,侍奉继母,以孝道著称;他没念过什么书,谈不上有啥背景,不可能直接通过举荐的方式进入政府部门步步高升,只好编些草鞋席子到集市上卖;他也曾因赌输了钱不还,被人绑起来拷打,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改变刘裕一生的,是随之而来的南方大乱。晋安帝隆安三年(公元399年),有人假借邪教组织的名义发动了大规模的暴乱,这便是有名的孙恩、卢循起义。原来淝水之战结束后,东晋虽得到了暂时的喘息之机,但内部各派的争斗一直没有停息过。经过一番折腾,桓氏集团的头号人物桓玄(也就是桓温的儿子)和北府兵将领刘牢之分别控制了长江中游和长江下游北岸地区,东晋政府能够直接发号施令的地区便只剩下了江东八郡的弹丸之地。这些地区的人民赋税负担陡然加重,加上各地士族豪门的横征暴敛、强取豪夺,老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所以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响应者自然云集。与白痴皇帝晋安帝和纨绔子弟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所组成的中央政府相比,以五斗米道起家的孙恩率领的乌合之众已经具有相当的威慑力了。他的部众本不过区区一百来人,在东海的舟山群岛一带做海盗流寇,可从上虞一登陆,便迅速发展到数万之多,并攻占了会稽(今浙江绍兴),江东的其他七郡也纷纷响应,东晋政府无奈之下只得调出北府兵前往镇压。
此时的刘裕,正在北府兵将领孙无终手下做司马。司马这个职务在军队中仅次于将军,类似参谋长。以刘裕的卑微出身,能混到这地位,可见其并非一般的匹夫之辈。刘牢之带兵###孙恩,对他的能力也偶有所闻,就征召他在帐中做了参军。
参军虽不起眼,刘裕却是实打实地出工且出力。乱世之中,若不如此,又岂能出人头地?刘裕就以这样的心态迎来了他的成名之战。在一次侦察行动中,他与几十名部下遭到围攻,部下大多战死,而他却手执长刀,越战越勇,杀退上百人,令敌军吓破了胆。刘牢之的儿子刘敬宣担心刘裕安危,率领骑兵前来助战,与刘裕合兵一处,斩杀上千人,大获全胜。这一战将孙恩直接赶回到海岛上,同时也大大提升了刘裕在北府兵首领刘牢之心目中的地位。
第二年孙恩乘晋军疏于防范,再次攻入会稽,在淝水之战中立下战功的东晋大将谢琰也被部下杀死。刘牢之率众东征,才令孙恩节节败退。刘牢之让刘裕守城,刘裕每逢战事,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绝不含糊。更可贵的是,当时###孙恩的北府军将领们,军无法度,纪律混乱,纵容士兵抢夺老百姓的财物,唯独刘裕统领的军队法令严整,所至之处秋毫无犯。这样的一支模范军队,自然深得百姓的拥戴,刘裕的好名声,也渐渐传开。
此后,刘裕所守的句章城(今浙江宁波南)就成了抵御孙恩的第一道重要战线,孙恩的几度登陆,均被刘裕击退。他不仅有勇,而且有谋。隆安五年(公元401年)他在海盐一带筑城守备孙恩新一轮的进犯,由于城中兵力薄弱,他就选拔敢死队员数百人,脱去甲胄,手执短兵器,乘着战鼓擂起,冲出城去。孙恩的部众哪见过如此威猛之势,立时吓得斗志全无,丢盔卸甲,死伤惨重。刘裕虽然连战连胜,但孙恩仍然围攻不断,城中军队寡不敌众,十分被动。
刘裕当初的参军果然不是白做的,他分析了敌我特点之后,便在一天夜里命城中的军队放下旗帜,隐藏起来,做出已经撤退的姿态。第二天早上打开城门,让几个没有战斗力的老弱之兵登上城楼镇守。孙恩的部下看到城楼上的变化,深感惊奇,便远远问道:“刘裕哪里去了?”城头的士兵依照事先的嘱咐答道:“已经连夜率部跑了。”孙恩的部众吃尽了刘裕的苦头,听闻此言大喜过望,哪还会去考虑真假虚实,当下便蜂拥入城,毫不防备。结果可想而知,刘裕指挥埋伏在城中的军队,忽然杀出,大破敌军,彻底打击了孙恩取胜的信心。
一 刘裕发迹(2)
孙恩眼看攻城无望,就改向沪渎(吴淞江下游一带)进军。刘裕决定弃城追赶,海盐县令鲍陋见刘裕总打胜仗,不知怎地犯了眼红病,觉得孙恩也不过如此,主动提出派自己的儿子鲍嗣之带本地士兵一千人做前锋。刘裕感到不妥,建议说:“贼兵精壮,本地的军队打仗太少,恐怕不是对手,如若前锋失利,全军必败,不如让你们的军队在后面做声援吧。”鲍陋父子执意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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