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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棋劫相持,争行先后。若一行非当,或成彼利。诚应舍小营大,先保封域,不宜贪利在边,轻为兴动。捷则劳兵分守,败则所损已多。国家虽强,洋不受弱。
《诗》云:“德则不竞,何惮于病!”唯德可以庇民,非恃强也。夫力均势敌,则进德者胜。君子道长,则小人道消。故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彼行暴戾,我则宽仁。彼为刻薄,我必惠化。使德泽旁流,人思有道。然后观衅而作,可以集事。
其五,禁奢侈,曰:按礼,人有贵贱,物有等差,使用之有节,品类之有度。马后为天下母,而身服大练,所以率下也。季孙相三君矣,家无衣帛之妾,所以励俗也。比来富贵之家,为意稍广,无不资装婢隶,作车后容仪,服饰华美,眩曜街衢。仍使行者辍足,路人倾盖。论其输力公家,未若介胄之士;然其坐受优赏,自逾攻战之人。
纵令不惜功费,岂不有亏厥德。必有储蓄之余,孰与务恤军士。鲁庄公有云:“衣食所安,不敢爱也,必以分人。”《诗》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皆所以取人力也。
又陈事上议之徒,亦应不少,当有上彻天听者。未闻是非。陛下虽念存物议,欲尽天下之情,而天下之情犹为未尽。何者?取人受言,贵在显用。若纳而不显,是而不用,则言之者或寡矣。
保定二年,以训导有方,频加赏赐。迁遂伯中大夫,授骠骑将军、大都督。
四年,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五年,诏鲁公赟、毕公贤等,俱以束修之礼,同受业焉。天和元年,岐州刺史、陈公纯举逊为贤良。五年,逊以年在悬车,上表致仕,优诏不许。于是赐以粟帛及钱等,授湖州刺史,封安邑县子,邑四百户。
民多蛮左,未习儒风。逊劝励生徒,加以课试,数年之间,化洽州境。蛮俗生子,长大多与父母别居。逊每加劝导,多革前弊。在任数载,频被褒锡。秩满还朝,拜皇太子谏议,复在露门教授皇子,增邑一百户。宣政元年,进位上仪同大将军。
大象初,进爵崇业郡公,增邑通前二千户,又为露门博士。二年,进位开府仪同大将军,出为汾阴郡守。逊以老病固辞,诏许之。乃改授东扬州刺史,仍赐安车、衣服及奴婢等。又于本郡赐田十顷。儒者以为荣。隋开皇元年,卒于家,年八十二。赠本官,加蒲、陕二州刺史。
逊性柔谨,寡于交游。立身以忠信为本,不自矜尚。每在众中,言论未尝为人之先。学者以此称之。所著《孝经》、《论语》、《毛诗》、《左氏春秋序论》十余篇。又著《春秋序义》,通贾、服说,发杜氏违,辞理并可观。
史臣曰:前世通六艺之士,莫不兼达政术,故云拾青紫如地芥。近代守一经之儒,多暗于时务,故有贫且贱之耻。虽通塞有命,而大抵皆然。尝论之曰:夫金之质也至刚,铸之可以成器;水之性也柔弱,壅之可以坏山。况乎肖天地之貌,舍五常之德,朱蓝易染,薰莸可变,固以随邹俗而好长缨,化齐风而贵紫服。若乃进趣矜尚,中庸之常情;高秩厚礼,上智之所欲。是以两汉之朝,重经术而轻律令。其聪明特达者,咸砺精于专门。以通贤之质,挟黼藻之美,大则必至公卿,小则不失守令。近代之政,先法令而后经术。其沉默孤微者,亦笃志于章句,以先王之道,饰腐儒之姿,达则不过侍讲训胄,穷则终于弊衣箪食。由斯言之,非两汉栋梁之所育,近代薪樗之所产哉,盖好尚之道殊,遭遇之时异也。史臣每闻故老,称沈重所学,非止《六经》而已。至于天官、律历、阴阳、纬候,流略所载,释老之典,靡不博综,穷其幽赜。故能驰声海内,为一代儒宗。虽前世徐广、何承天之俦,不足过也。
卷四十六 列传第三十八
◎孝义
○李棠 柳桧 杜叔毗 荆可 秦族 弟荣先 皇甫遐 张元
夫塞天地而横四海者,其唯孝乎;奉大功而立显名者,其唯义乎。何则?孝始事亲,惟后资于致治;义在合宜,惟人赖以成德。上智禀自然之性,中庸有企及之美。其大也,则隆家光国,盛烈与河海争流;授命灭亲,峻节与竹柏俱茂。
其小也,则温枕扇席,无替于晨昏;损己利物,有助于名教。是以尧舜汤武居帝王之位,垂至德以敦其风;孔墨荀孟禀圣贤之资,弘正道以励其俗。观其所由,在此而已矣。然而淳源既往,浇风愈扇。礼义不树,廉让莫修。若乃绾银黄,列钟鼎,立于朝廷之间,非一族也,其出忠入孝,轻生蹈节者,则盖寡焉。积龟贝,实仓廪,居于闾巷之内,非一家也,其悦礼敦诗,守死善道者,则又鲜焉。斯固仁人君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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