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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在各种各样的游戏圈套里欢蹦乱跳,随着一声声当啷、当啷的脆响,没有多少人能幸免于难,大家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玩的就是个刺激。
大呼小叫,一惊一乍,嘻嘻哈哈,孤注一掷等等,都是“玩赌”场面的速写。每个人脸上聚满夸张的表情,要么兴奋到极致,要么遗憾沮丧到极致。花自己的钱,还是花别人的钱,从表情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花自己的钱紧张严肃,花别人的钱开心轻松)。这些玩乐的人拿钱到这里来开心,愿意在这样的圈套里明明白白地挥霍、上当和浪费,图的就是过瘾和刺激吗?谁敢说人性里不服的欲望、赢的欲望不带有赌的遗传和基因呢?只是我们从来都是站在人民的立场,善意地理解并放弃了对人性本质的追究,忽略了基因里面可能变坏的那个部分。
江山如此多娇,在一艘废弃的大船上尽收眼底。
第21章原本就是两颗星星(2)
我和J散步式地游荡在各个营盘之间,左看右看。不知为什么J没
领导诞生于反省。(江西·吴震中)
有被“赌”诱惑(可能不舍得花钱,要不就是装样),他只看,别人输了,他乐。
我跟着转,像个参观者。绕来绕去,拐过几个弯后,进入了明华轮的歌舞厅。这舞厅在船的心脏部位,是个内仓,四面不透风,室内完全靠空调吹送冷气。人不多,面积狭小,不像舞厅倒像个酒吧,黑黢黢的,人在里面像下了锅的饺子,彼此看不清对方,只有忽明忽暗的“鬼火”和烟雾,照着跟魂儿差不多的面容。
J在一种飘起来的蓝色情调里请我跳舞,我就跟他原地转悠,挪不开步子也算跳舞(反正心都不在脚上),以音乐的名义遮掩,以跳舞的名义拥抱,魂儿都在九霄云外飘着。这种地方胆子都大,特定区域人的行为举止可以不受限制,就像沙滩上穿的泳装如果穿到大街中央去晃荡,就得当流氓抓起来。这舞厅里男男女女不管什么关系,一律允许勾肩搭背,左搂右抱,耳鬓厮磨,情意缠绵。不犯法,没人管,也管不着。开放了,搞活了,人心都不在肚子里老实呆着,四处溜达呢。我和J像两个不倒翁,跟着人流不停地晃,一下,一下,我感觉到J的眼神直了,心开始狂跳。
快要窒息的时候我推开J。明知道注定要去的方向,却偏要回头抗拒一下(像回光返照)——女人需要这情绪(不以冷漠待之,似乎就没了余地和尊严),但也得逃避这情绪,呵呵,真是自欺欺人。
J站在原地,沮丧。但他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其实我也根本无法逃出去),人跟人都挨着,挤着。他贴近我耳朵,说空气不好,咱们出去透透气。这主意还不错,总算遂了我心愿,于是马上跟他挤出人堆儿去透气。
甲板上无风。离开那舞厅,离了刚才迷乱的境地,人也脱胎换骨地变了样。激情有时候就跟海岸上的浪花一样,此时还有,彼时全无。信不信由你,环境影响人,改变人,也塑造人,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和J靠在栏杆上,一时都没了话。
往回走,J沉默地推车,走得很慢。我在一边像个陌生人,跟着。突然感觉眼前这人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哪儿不一样了,反正就这么保持距离地走着,倒是有种非分的惬意。
夜闷热,天很蓝很高,我看见两颗星星。我们一直沉默地走,无言无语地默契了很长时间。J想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大脑什么也没想。我只看天,看那两颗星星。魂儿飘哪去了都不知道。星星很亮。海的远处有点点亮光,拼命想从海的味道里闻出一点家乡的味道,但蛇口的海连半点海腥味也没有,让人遗憾眼前这还叫个海吗。
这样的海真没意思。我生在北方的海边,看惯了波涛汹涌,闻惯了海腥咸涩,对这个没风没浪,懒塌塌像摊糨糊、像摊死水的大海毫无兴趣——真是太没性格了,这样的大海让人没有思绪,所有想像在这样的大海面前荡然无存。
J的步子放得很慢,他对大海有种敬畏,甚至崇拜。J曾经说过他住的西北高原上有一个湖,海拔很高,一般时候上不去。因为太像海了,所以那湖取了个海的名字。不像我们生长在海边的人,随时随地都能跑进海里去,西北那地方没多少孩子能跑到那个湖里去。所以J不会游泳,也不敢吃海鲜,一吃就过敏。对海的印象,J说就像我喜欢西藏的天空一样——我说那是离神最近的地方,海是J的天堂。J说到了海边就像到了天堂,西北人看见大海就当是看见天堂一样。
两个一东一西的人,怀着对大海一东一西的想法,偊偊而行。或者注定属于天上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