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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像房子那么大的大酒杯呢。他许下的条件十分优厚,两位姑娘自然便同意了。”
兰芽问道:“她们已出府了么?”冬雪道:“除了姑娘,都已走了。出府之前,她们结伴来瞧过姑娘了。”
兰芽听见“除了姑娘,都已走了”,不由想起念慈。忙问:“林姑娘呢?她去了哪里?”
冬雪愣了一愣,低声说道:“林姑娘命苦,不过一个多月的工夫,偏就没能逃过去——我料她少时必来看望姑娘的。”
兰芽默然:念慈已怀了周察的孩子,如今情势,真也走不是,留不是,尴尬已极。正替她心痛难过,忽听门口有人低声唤:“妹妹!”
正是念慈。
兰芽用了一夜药,双眼已能略略睁开。只见念慈一身素衣,立在风口处,身子单薄得似乎风也吹得动。她心上一恸,轻声道:“姐姐!”
念慈走进来坐在床边,冬雪奉上茶来。
兰芽哑声道:“昨夜若不是姐姐举火引来燕王,妹妹此刻已做了泉下冤鬼了。”
念慈怔怔地瞧着兰芽,一点点红了眼眶。
兰芽只道她见人伤己,心下悲痛,却不知从何劝起,只陪着落泪。念慈忙替她擦去眼泪,说道:“别哭,瞧你这眼睛,可万万哭不得!”
说了这句话,她忽然泪如泉涌,急忙拿帕子捂时,转眼间帕子竟然湿透。
她伏在床边,身子剧烈颤抖,却仍不肯放声,憋得喉中格格作响。兰芽跟冬雪都唬了一跳,冬雪轻拍念慈脊背,口中胡乱劝解,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良久,念慈才渐渐止泪。她直起身子,看着兰芽说道:“妹妹,你是个好命的,不像我这不祥之人——我……”
她欲言又止。
兰芽道:“姐姐有话,何必吞吐,你我如今还有何事是不能说的?”
念慈摇摇头,仍不开口。兰芽便问:“周察既不肯放人,为何倒许姐姐驱蚊?”
念慈垂首道:“他自然不许,我却顾不得了……我……我……”
兰芽见她仍是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不由有些着急,正要开口,却见念慈忽地立起身来,掩口含糊说道:“妹妹,我真不知……我没脸见你,你别……”她吞声饮泣,说不下去,转身夺门而出!
冬雪愣在了当地。兰芽看着念慈的背影,心中忽然一动,一点点变了脸色。
不知何时九歌已经醒来,在旁边床上干巴巴问了句:“姑娘,你说周察为何忽然要派人搜查屋子?”
兰芽缓缓摇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别问了……别说了……”
21第二十一章 终身误尽(上)
第二十章终身误尽(上)
主仆二人在府衙又耽了三日,伤处愈合,体力恢复,遂与冬雪告别。不料冬雪跪下来恳求兰芽道:“求求姑娘,带我一起走罢!”
周察既拿,燕王施恩,给府里凡汉人奴仆都脱了籍,又赏了些银两,一一遣散。兰芽诧异问道:“你为何不拿了赏银家去?你家中……”
冬雪道:“我原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儿,父母死得早……我……如今无处可去……姑娘收留我罢,我好生服侍您!”她说着滴下泪来。
兰芽叹了口气,九歌已抢着说道:“我们小姐要去寻姑爷,你若不怕奔波劳顿,肯和我们作伴,最好不过!”
兰芽却道:“这些日子,多蒙你照拂,言语间又颇投缘,姊妹们若常在一处,自然是好的。只是,正如九歌所说,我们如今同你一样,也是无家可归。我家相公,又不知现在何处。这一出去,奔波劳苦是定了的。你若不弃,我姨母家离此不远,为人亦是和善,我送了你去暂且安身,可好?”
冬雪执拗道:“我与姑娘投缘,愿意侍奉姑娘。我本就是伺候人的奴婢,何怕苦来!”
听她如此说,兰芽也无从拒绝,只得带了她一同出府。临去之前,三人去向念慈告辞,念慈闭门不纳,只索罢了。
出了府衙,雇了三乘小轿,径奔城东郑府。
兰芽原也料到必是人散屋空,但当真见了夹道上的荒草、石狮子脚上青苔、还有门环上长长锈住的锁链,还是止不住跟九歌痛哭了一场。
几个轿夫见三个女子在此处下轿,一步儿不动只在一旁等着。兰芽伤心了好些时候,没奈何,含悲忍泪,吩咐轿夫转往南城娘家。
轿夫起轿又行。兰芽忽道:“且再等等。”下了轿子,捧着那盆“龙岩素”向府后偏门走去。
偏门外头,窄窄的夹弄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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