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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这种样子。”
“为什么不去牵。”下意识地,我把手从他掌心里轻轻挣开。
“因为她没有手。”手再次被他握住,紧紧的,在我试图将自己的手掩到背后去的时候。
那天,我和他手牵着手,在这座繁华的城市最繁华的街道走了一整夜。
那天,我明白了一件事。
俄塞利斯有个很在乎的女孩,一个能令他想她,想得会轻轻微笑的女孩。
那女孩希望俄塞利斯能够牵着她的手,就仿佛他现在,牵着我手奔跑着的样子。
可是那女孩没有手。
我想把手从他那温暖干燥的手心里抽出,因为我不是那个女孩,因为我不想让那种温暖塌实的感觉,成为我日渐滋长的依赖。
可是却办不到。
他的手握得太紧,紧得让我的手我的心……隐隐发痛,痛到当我惊觉时,竟然已经无法去呼吸……
第十一章 肿瘤
快到家的时候天飘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的,冰冷细碎,撒在人脸上一阵阵的麻痒。然后突然毫无预警地,倒豆子般从头顶浓密的云层里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出了闹市后街上基本就看不见几个人影了,小区外的街道更是连辆车都找不着,倾斜密集的雨被惨白的路灯扯出一道银亮透明的幕,罩着我和俄塞利斯两道匆匆的身影,逃难般朝着近在眼前一团漆黑的楼道里冲。
一身透湿打开房门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拉长了调,在那里一个劲地疯响。
俄塞利斯看了我一眼,拧干了手里的外套,自顾自走进卫生间。他似乎从没有接一下电话的觉悟的,就算电话近在手边,也不会动一动指头。而我也不太想去接听,这会儿少说也快凌晨一两点了,认识的人中没谁有那闲心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更何况经历了不知道是昨晚,还是更久之前那次凌晨访客事件后,我哪里还有胃口去接听这种时候打来的电话。原谅我弄不清楚时间,因为遇到白衣人昏迷之后那段时间,我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也忘了去问俄塞利斯,因为心里的疑惑,实在太多太多。
可铃声依旧坚持不懈地响着,在这样风雨大作的夜晚,听上去刺耳而心烦。似乎对方知道电话边有人,也知道电话边的人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接。
轻轻叹了口气,我脱掉外套抓在手里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几步走到桌子边,把电话拎起:“喂?”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让我原本忐忑的心脏不由自主揪了揪。幸好不久之后的一声叹息,让我松了口气:“林医生?”
“优,最近还好吧。”每次都是这种方式的开场白,用着每次都相同的安静口吻,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平静和安定。林翔,确实很适合当一名医生的。
“还好,但是为什么最近你都不打来电话了,而且小芊她……”说到小芊,不由自主想起那只京巴眨着亮绿色眼睛朝我露出的诡异笑脸,我的话音一窒。
“小芊她……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低沉,心事重重的样子,人心事重的时候会让身边人觉得压抑,更何况一只鬼。于是我清了清喉咙,试着用轻快点的方式道:“对了,那天聊着聊着你怎么就突然走了呢,后来又一直不出现,我还当你赶上有高人替你超度了呢。”
“超度?”电话那头,他轻轻笑了笑:“差点连鬼都没得做了……”
“什么?”
“没什么。上次你楼里有些东西,影响了我和你说话的波段,所以我没办法继续和你聊。”
“楼里的东西?”我微微一愣:“什么东西?”
“我说不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话里的杂音忽然多了起来,沙沙作响,令林翔的声音听上去时断时续的模糊:“有……危险……优,我可能不能再打电话过来了,你要……”电话里一阵嘈杂,当俄塞利斯的脚步声在我背后响起时,电话那头咔的一声轻响,随即,只剩下一片盲音。
“优,”转过身的同时,一块毛巾不偏不倚丢在我脑袋上:“洗澡去。”
“哦。”毛巾上有着洗发水淡淡的清香,那种我最喜欢,却总是在自己用过的发上嗅不出的味道。我把它从头上轻轻扯了下来:“又洗冷水澡,都快冬天了。”
“习惯了。”将一头湿发掠向脑后,他斜倚入沙发,拿起遥控器漫不经心打开了电视。
淡淡的表情,让我不由自主觉得,之前一路他牵着我手时的微笑和温柔,只是稍纵即逝一刹迷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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