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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显得又瘦又小,君奕非望着他的背影,视野已经模糊。眼睛却连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错过了,会不能记住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兄弟最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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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你所说无错,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只有你……可是、可是我就是……”
薛明月一边笑,一边哭,吴钩剑上鲜血淋漓,她从来都是大小姐,发丝不乱,裙裾不斜。她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这么难看过,头发凌乱,裙上沾染了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提着染血的长剑,在闪闪的烛火里狂笑的样子是这么的可怕,又让人觉得无限悲凉。
君奕非站在她身后,痛苦的看着她,却一动也不能动。沈白聿走后片刻他就心知不对,急忙赶来,已经迟了。
哪怕他上前安慰,哪怕他抱住她,他又能说什么呢?薛明月看不见他,也看不见倒在自己脚下的生身父亲,她那双又亮又清的眸子漫无目的的在四周搜寻着,却根本找不到自己要的那个人。
“他死了……你也不必活着,我想骗骗自己留下你是为了给他找解药。可……也无所谓。现在好了,你跟他,你们都解脱了,都解脱了,哈哈哈哈……”
君奕非心痛如绞,沈白聿啊沈白聿,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薛明月一直为你压抑着的苦痛和挣扎又有多少。
薛明月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开心,到了最后,声音里面已然有一丝重音。君奕非心中一凛,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笑声倏的收住,空空的四壁却仿佛犹在回响,君奕非手心都是汗,望着捂住脸发呆的薛明月,他又忍不住喝道:“你如此聪明,怎么竟看不透,沈白聿一直只是在利用你!难道你不明白!”
薛明月头侧向一边,痴痴的盯住手里的吴钩,眼泪又流了下来,道:“我既然肯骗你,你为什么不肯骗我呢?明白又怎样,不明白又怎样?这些年来,我又何曾有一天快活过?”
君奕非喃喃道:“你不快活,沈白聿也不快活,沈楚慕谋害了大哥得了地位名声,他快活吗?沈夫人成日吃斋念佛,她快活吗?问剑山庄里,竟然没有一个真正开心的人么?”
薛明月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干了又湿,她衣衫单薄,此刻竟已湿透,囚室穿堂风一吹,愈发摇摇欲坠。她嘲笑道:“你这才知道么?你答应了他什么?你得到了什么?不是富贵金钱,不是江湖地位,自从你接过吴钩剑,就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开心的一天!”
她口气极是凄厉,声音嘶哑,仿佛在诅咒。君奕非面无表情,只是站着。
这一刻,薛明月才忽然发现他们确实是兄弟,他淡然无语的样子,又骄傲又冷峻,像极了沈白聿。她心头一痛,道:“为什么你要来,若你不来,就没有人再被‘问剑山庄’和‘吴钩’所缚,让沈家到此为止,有什么不好?我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看他到最后,却连这样也不可以……”
君奕非忽然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薛明月一怔。
君奕非又道:“你说得没错。我自从进了问剑山庄,就再没一天开心过,那却不是为了吴钩,而是为了你。”
他盯着薛明月,眼睛清明坦荡,道:“我不可能变成沈白聿,但有一件事,我和他是一样的——只要是我们想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错过。再过几天,沈夫人就过世一年了,正好沈庄主卧病在床,你我准备成亲冲喜。”
薛明月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像是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终于道:“你果然是沈家的人。”
君奕非悠然道:“你难道不是?你身上流着沈家的血,自然该懂得。沈家的人,可以输,可以死,却绝对不会认命。”
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园中鸟语花香,身后是那座埋藏了沈家所有秘密的阴暗地室,两厢比较,恍如隔世。薛明月苍白着脸,眼神恍惚,君奕非忽的拉住了她的手,并用了力不让她挣脱,柔声道:“明月,你不久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你要习惯。”
薛明月怔怔的应道:“习惯?”
君奕非微微一笑:“是。昨日之日已随他们而去,今日的你,已经是我未来的妻子。”
薛明月反问道:“那么你是谁?”
君奕非笑道:“我自然是沈白聿,吴钩剑的主人,问剑山庄的少庄主,也是你的未婚夫。”顿了顿,他望着远处,又悠悠的道:“不论从前种种物事如何怎样,这一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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