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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坐在我旁边的流里流气的男人替我担心,他说:“你的脸蛋可是至关重要的哟!”说着递给我三、四条围毯。他一边给我鼓着气,自己却脸色铁青,直冒冷汗。他此时此刻对我的亲切关怀使我很高兴。
在这一瞬间,大家都感到生命的终结了吧?因这样的事故而告别人世之前,是不是有想见见的人呢?是不是有想说说的话呢?
想活着,渴望活着。最后,我也痛切地感到了这一点。
某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情景,分辨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那时我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呆呆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突然,我感到象踩空了一个台阶似的忽悠一下。接着,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我自己竟然坐在自己的脚下。我俯视着脚下的自己。在这个房间里,我的气味消失了,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了。看到在楼下的房间里,母亲和妹妹一如往常地说着。一阵感伤涌上心头。这时,又觉得和刚才一样地忽地一下,我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
这是什么感觉呢?是肉体和灵魂完全分离的感觉。恢复原状以后好久,那情景还深深烙在我的脑海里。
那时,也许我体验到了一瞬间的死。而且那件事对我后来的人生发生了远远超乎想像的影响。以那天为界,我的人生观起了很大的变化,或许可以说变成虚无的了。
现在,我就是突然死去,周围的人们也没有任何改变。没有我,人们也会欢笑,也会相爱。没有我,黑夜照样可以变成早晨。母亲和妹妹最初会痛不欲生,但是不久也会吃喝、睡觉、继续生活下去吧。她们不可能一生老是哭喊和悲叹。
那天,我通过自己的肉体领悟到一个道理:“人嘛,归根结底……”同时也痛切地感到:正因为如此,才更要珍视自己的有生之年。
我认为没有比死更孤独的了。无论在哪里,无论怎么样,恐怕活着本身就是和“死”相互依存的。
在这个最大的孤独到来之前,我决心好好活着,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母亲,我决心去爱,去经受创伤,笑着、哭着、喊着生活下去。
朋友
“人们说在演艺界是不好交朋友的,百惠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呢?”
人们常问我这样的问题。大概是出于偏见,的确,自从开始在演艺界工作,我和横须贺时代的朋友就不怎么往来了。不过,那是由于在时间安排上我们太不相同造成的,而绝非我所从事的工作性质的原因。
分别两年后,我给横须贺时代的朋友打过一次电话。两年时间的空白,彼此会不会都有了变化?这种顾虑使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身处异地的我,朋友的态度如果变了该怎么办呢?即便不是这样,我感到因为自己作了歌手,人们就大都采用不同一般的接触方法了,但愿我的朋友不要那样。
“喂喂……”
“喂喂……是我。”
“唉,嗯?”
“哎,知道我是谁吗?”
“嗯,是百惠吧!”
那轻松的口气,简直就象昨天,不,就象是刚才还在教室里见过面,过去听惯了的朋友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开了。我一点儿觉不出两年的空白,和她谈了起来。她也把我作为那时的老友相待。
一次,去横须贺的文化会馆参加演唱会时,遇到许久不见的朋友,她对我说了一句:“看你精神还好,这就放心了。”然后她并不把我看作歌手,和我谈了一会儿。
朋友。
我认为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没有比互相关心的朋友更重要的了。我决非朋友众多的人,但我作为朋友来往的人们,都是能够交心的人。
我分不出挚友和朋友之间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说某某是“挚友”,总觉得有点虚伪。所以,我把大家都称作朋友。我们的往来并不频繁,高兴的时候才互相联系一下。相隔一个月,两个月,就是不通音信,也可以超越了时间的限制而进行交谈。
大家相互之间无须讲很多话,是一种心情舒畅的关系。我的生活多半是在演艺界这个多少有些不同的世界中度过的,对我来说,有一些心心相印的朋友,就是为了保持一点与外界的平衡感也是必要的。
至于我在演艺界的友人,大体上和宣传机构所掌握的人一致。的确,正如市井所说,演艺界这块地方恐怕是很难培养友谊的。除了艺人彼此之间的感情以外,无论怎样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太多了。比如。
所属单位的不同;宣传机构的眼睛。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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