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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提请朝廷革去冒新园新中举人身份,并对冒新园动了酷刑。冒、郑二人皆因受刑不过,都曲打成招。
在定山府堂上复审时二人却又都翻供,知府卢辰接受龙山县令李誉廉的说法,对冒、郑二人再次动用大刑,冒新园熬刑不过,只得承认与郑月娥因奸谋毒之事。
乾隆四十二年十一月,定山府作出判决,以因奸谋杀亲夫罪处郑娥凌迟之刑,以授意谋害他人亲夫判冒新园斩立决,上报山西按察使荆荪策。荆荪策略微盘查后便直接把该案按照定山府的意见上报山西巡抚金永骏,最后金永骏以按察使的意见结案呈送刑部。
冒新园在诉状中明确指出,自己并无与郑月娥勾搭成奸,也未给张寅山下所谓的砒礵,可能下毒者另有其人,或是郑月娥真正之奸夫也不定。并提出所谓的三不可解。
一是张母前后不一的数次证言。
二是点明郑娥不刑即诬攀的问题。对这一点的说法许维也有些佩服冒新园的洞察力。即冒新园抓住地方官员忌讳对郑娥曾经刑讯逼供的心理,点明如果郑娥与自己通奸并深爱自己的话,未曾遭刑讯必然会掩饰自己,不可能轻易地供出。反之如果在没有刑讯的情况下就供出自己,可说明两人并不相爱,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奸情。
三是时间上有些许出入。
看完这篇诉状,许维依着自己的主观判断,这起案子可能是个冤案。
作为一名举人,会为一个女子而抛弃自己的前程不说,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实在说不通。即为举人,就是未来的进士、知县,前途无量,想要美貌女子有的是,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不大可能作下如此之命案。
细思量后觉得这责任还是应由地方官来承担。
首先最有可能便是这龙山县李誉廉先入主为见,偏听流言飞语。而再上一级的官员则办事糊涂,推逶了事,未经详细调查便草草结案。
这个小案子经县府省四级审理,依然是以错案结案,实在是不由得令人惋惜。
当然,自己也需再次调查取证后才能证明这冒新园真乃是无辜之人,最后把整个山西官场一锅端,让和��渤⒊⒆约旱睦骱Α�
许维唤来风云,嘱咐其马上准备一下,随自己亲赴山西定山府龙山县,调查冒新园的案子。
许维与风云在半个月后抵达了山西龙山县。在详细对冒新园的邻里、同窗及亲戚的调查及对郑娥一家相关的调查后,对冒新园一案,许维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整个案情应该是这样的:
这张寅山乃是于乾隆四十二年十月九日因身体不舒服才从豆腐店返家,途中就曾数次呕吐。到家后依旧呕吐不止,卧床不起,他以为又得了流火疾,故要郑娥去买桂圆及东洋参煎服。郑娥便拿了一千文钱让其父家托买。郑娥父郑愉叫徒儿给买回了桂圆及东洋参。郑娥煎好后便给张寅山服用。张寅山服用后不见好转,病情反而更加沉重。
午后,郑娥见张寅山不见好转,便叫丫环请来婆婆梅氏。梅氏过来看后,以为得了痧症,就用土办法灌万年青、萝卜子汤,未见好转。请了医生,也未见效。延至申时,张寅山便死了。
张寅山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尸体的口、鼻内竟流出血水。张母梅氏见后怀疑张寅山乃是中毒而死,便与亲友商定请求官府前来验尸。
据县衙内熟识的差役讲,这龙山知县李誉廉,时已年近六十,为官尚算清廉,正要与忤怍及差役等前去堪验时,恰好生员李冰来衙为知县诊病。听到张寅山离奇死亡,李冰便将其走街穿巷所听说的有关张寅山与郑娥之间的传闻告知了李誉廉,并提及张寅山之死可能乃是冒新园与郑娥因奸谋毒所致。
之后,在张寅山停尸处,忤怍林阳验得张寅山尸身仰面作淡青色,口、鼻内有淡血水流出,身上大泡起有十余个。与《洗冤录》中记载之因砒礵而死症状略有不同。
林阳有些把握不定,于是向李誉廉禀报说是中毒身死,却未报何毒致死。且试毒银针未曾多次用皂角水擦洗。
李誉廉也未详问,直接武断地认定张寅山乃是因砒礵中毒而死,便把郑娥给带回县衙,对其严刑拷打,施以“烧红铁丝刺乳,锡龙滚水浇背”酷刑。郑娥受不了,便作了与冒新园因奸情而谋害亲夫张寅山致死的供述。
在得到郑娥的供词后,李誉廉立即派一王姓书办带着差役前往抓捕冒新园。县衙大堂上冒新园得知郑娥的供认说是初五交给其砒礵,立即要求岳父之侄张商、监生李茂为其作证,证明其初五日尚在岳父家中,初六才回至龙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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