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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事件往往都是从失踪开始的。
要知道,几乎每个隔水舱都有孔道同别的舱室相连。
在巨大的排水管道还没有铺设前,这些通道完全能让一个人爬进爬出。
那天,沈白脸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架设管道需要用到的大型分水阀放到需要安装的指定地点。他们一共要搞定船坞上的龙门大吊车放下来的七个阀,每个阀大概一百多斤,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来。而安装这些阀门的时候,需要用到一种叫做铁葫芦的滑轮省力工具。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七个阀已经放好了五个,还剩下两只。
为了节省时间,干得有效率,这剩下来的两个阀自然不会只放到指定地点了事,当然要顺便安装好。
因此,他们这组6个人又分成两组,3个人一组,各自安装一台分水阀。大鼻子,沈白脸,还有一个叫张明根的人一组。
张明根扛着铁葫芦在前面走,大鼻子和沈白脸抬着阀走在后面。
经过几个舱室后,大鼻子和沈白脸实在累得不行,就把阀放了下来歇歇,大鼻子招呼张明根说:“等会儿,坐下来抽根烟再走。”
按理说,在这样的舱内工地上是不允许出现明火的,但是监管安全的鞭长莫及,工人们在下面作业香烟照抽不误。在喷漆工没进场前,没谁在乎禁烟的规定。(油漆入舱会散发易燃易爆气体。)
张明根说:“前面过两个舱就到了,我先把葫芦送过去,等会儿来接你们。”
大鼻子和沈白脸听他这么说,自然满口叫好。
可是,他们抽完一支烟后,张明根还没有出来。
大鼻子喊了一声:“明根。”里面没有张明根的回应,只有一个电焊工从侧室里探出头来,取下面罩朝他们看看。沈白脸扔了一根烟过去,那人笑着接了,说:“找谁呢?”
大鼻子说:“没什么,这小子可能是懒得上岸,不知道钻哪个偏舱去撒尿了。”
随地撒尿是船厂工人私底下的陋习之一,同吸烟一样,是禁止也禁止不了的行为。开玩笑,那么大一条船,要爬上爬下跑到船坞外面的厕所去,来回没有半小时也得三十分钟。就算你愿意废那个时间,你能憋得住尿不!
三个人都没有多想,抽着烟聊了会儿天。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张明根还是没有回来。大鼻子和沈白脸这才感到不对劲,两个人阀也没有抬,直接跑到他们预定作业的舱室。张明根自然是不在那里,可是舱室里空空如也,竟连铁葫芦也没有。
难道说,张明根这小子撒个尿还要背着三四十斤重的铁葫芦?!那铁葫芦又不是他的宝贝闺女!
大鼻子和沈白脸一直找到下班,也没有张明根的消息。
张明根失踪了。
26,沈白脸
当天晚上,张明根在船底隔水舱失踪的消息就报上了厂部。
结果那天1号工段的工人全部被要求加班,上船搜寻张明根。
300多号人在船上一直找到深夜12点,翻遍了这条内部结构尚未成型的“施普雷”号轮船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连张明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找到。
跟随张明根一道失踪的,还有那具带有唯一编号的铁葫芦。
厂方无法跟张明根家里作出合理的解释,只得向他家支付了巨额的补偿金,以求息事宁人。
像造船厂这样的重工型企业,国家是给予一定的事故限度的。换句话说,每年允许你死几个人,这几个人可以划为生产事故。但如果一年之内死亡人数过多,就要被停产,进行安全整改。
张明根如果死了,那倒也没什么事,关键是他失踪了,连尸体都没有。这就由不得厂里将其定性为事故。公安机关介入了调查,他们以为,这是一件杀人匿尸的恶性刑事案件。
公安人员坐镇工厂保卫科。
首先被怀疑的就是大鼻子和沈白脸。一遍又一遍被公安人员叫到保卫科问话,不过幸好他们还有第三人证,那个电焊工。
接着怀疑对象转向这个电焊工,后来发现他不具备作案时间。(在大鼻子和沈白脸抽第一支烟的那一点儿功夫,虽然可以杀人,但无法转移尸体,而且船体内工作人员众多,那个电焊工又是和别人一起下班上岸的,根本没有转移尸体的机会。)
最后,公安人员将视线放在一个叫刘云的女人身上。
根据调查,这个张明根也不是省油的灯,家里养了个老婆,厂子里还有个相好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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