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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多少知道些。
临川是傅氏大宅所在,是傅凛的出生之地,也是他当年险些命丧生母之手的惊魂地。
自打七年前被送到这里来后,他连山脚下的桐山城都很少去,更别说几十里外的临川了。
到底是朋友,裴沥文当然不愿傅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回临川,毕竟谁也说不准他到了临川会怎样。
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先将傅凛劝住为好,哪怕冷静一晚再启程,也比这会儿贸然抬脚就走要稳妥。
傅凛仍旧仰头望着檐下的铜铃,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
“怎么?怕我到了临川会突然发疯?”
他已经不是小时那个傅凛了,大半个月前与傅雁回本人面对面都没疯。
“你会不会发疯这我说不准,”裴沥文故作轻松地笑着,与他并肩而立,“但以凤姐儿那性子,若是知道你为什么事追到临川去,多半要跟你翻脸。”
显然,裴沥文已大致清楚方才发生的事。
傅凛闻言,终于收回仰望着铜铃的目光,扭头看向他。
见他肯理人,裴沥文赶忙劝道,“你想啊,凤姐儿难得出去玩几天,事先也同你说好的,若你听人捕风捉影说几句就凶巴巴追去逮人,摆明是信别人不信她,说不得她能气得跳起来打扁你的头。”
傅凛喉头动了动,缓缓将目光移向院中,唇角有模糊而惶惑的苦涩笑弧。
“是啊,她如今想打扁我的头,是得要跳起来才行了。”
他不是信别人不信她。
先前尹笑萍说的那些事只是个引子,真正让他心里炸开阴云的根源,是叶凤歌从没有松口向他承诺过不会走。
方才他站在这里,回想叶凤歌走前那两日的异样,心中越来越不安。
“你这算不算当局者迷?”裴沥文无奈地撇了撇嘴,“你说过,凤姐儿当年是奉师命留下来的。眼见再没半个月她师父就要来替你诊脉了,她即便是要走,也得先禀过她师父才对吧?”
傅凛被这道理说动,迟疑地抿了抿唇。
“我瞧着那表小姐咋咋呼呼的,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瞎想!阿娆都说了,凤姐儿分明只是去临川玩几日,讲好买些东西就回来的,怎会没头没脑跑去向老太君请辞?”
见他神情有所松动,裴沥文趁热打铁地又劝,“再说了,这时启程去临川,最快也要日落之后才能到。届时城门都下钥了,你是打算在荒郊野地冻一晚?”
傅凛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浅浅敛了长睫,“行吧,那明早再走。”
虽很怕夜长梦多,可叶凤歌临走前说过,若他趁她不在家,胡乱折腾将自己作出毛病,她是要不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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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临川城,大通绣坊。
叶凤歌到了临川就直奔大通绣庄,赖进绣庄后院的客厢内蒙头睡,只有饿醒时才会摸到厨房寻些吃的填肚。
她有想不通的事时,便总是这样,吃了睡睡了吃,过几日就像没事人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睡到第四日午后,她才迷瞪着睡木了的脸,游魂似地从后院飘到中庭。
中庭花园旁的空地上,绣工们正围成一圈。
有人眼尖瞥见叶凤歌出来,扭头招呼,“叶姑娘可算起了,咱们都怕你睡晕了去。”
叶凤歌两手按住自己发僵的脸,和气笑应,“见笑见笑,打扰打扰。”
她这几年替绣坊画图样,在这里自是常来常往,偶尔需在临川停留过夜,便此处借住客厢落脚,与绣工们自是相熟了。
“我倒没怕她睡晕,”男子嘲笑的嗓音从绣工们中间直奔叶凤歌而来,“就怕她一醒来就胡吃海塞那架势。”
绣工们相继散开些,当中是一幅被撑在大绣绷子上的嫁衣绣样,有位青衫男子正坐在那儿低头飞针走线。
叶凤歌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边走边道,“邝达啊邝达,给你起这名儿的人显然是希望你为人‘旷达’,哪知事与愿违,你偏就是个刻薄又小气的讨厌鬼。”
邝达将手中的针往绷子上一搁,对绣工们道,“金线描边时走针一定要快,针脚密实连贯才好看。”
“是,师匠。”
待绣工们继续忙活那件嫁衣,邝达才站起身抖抖衣摆褶皱,满脸嫌弃地迎向叶凤歌。
“我还当你打算在我那被窝里长眠了。”
叶凤歌眉头紧皱啐道,“呸!你才长眠!什么叫‘你那被窝’?我睡的是客厢,跟你那主院隔着八丈远,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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