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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婚也行,只要回家就好了,还真……”
还真终于哭出来。“我没有怀孕。”
“那好……那好……”
送父亲回饭店后,还真自己又哭了一常阿健回来时,正好看到她红红的眼腈。
“还真,我得回台北……怎么了?你的眼睛……”
“为什么要回台北?”还真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妈妈……我妈妈感冒……现在转成肺炎了……她身体不好……”阿健冲进去整理行李。
过去帮着整理,还真说,“我爸爸找到我了。”
阿健停了手。
还真把下午跟父亲的对谈说了一遍。
两个人静默着,斜斜的夕阳照着地板,纤金微尘在傍晚的阳光中舞动。
“回台北吧。”还真说。
阿健没有回答。
他已经十九岁满了,可以说,长这么大,没有过归属感。
从小父亲就打母亲,当然,他也挨过不少拳脚。这么会打架,事实上,是对手的拳脚永远比不上父亲所致。
不怕痛不怕死的人总是可以打赢。
不停的打架,不停的虚张声势。不想被任何人再一次打倒在地。
等他上了国中,有回父亲的扫帚被他夺下来,硬生生折成两半,这才结束了他被毒打的日子。
总是在战斗中。
大家都怕他,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该归属哪里。
这里,却没有人会怕他。他们亏他,笑他,揉乱他的头发,叫他小弟。但是他们也照顾他,关心他,带他到处去打猎烤肉,跟他大谈女人经。
这里是……这里是……这里是我和还真的城市。若是离开了这里,将会怎么样?我和还真……会怎样?
他在还真的眼睛,看到同样的惶惑。
还真……
“我还有还真,还真还有我。”阿健说。
让个十九岁的小鬼头安定自己的不安,还真自己笑了。不过,对的。最少还有这个伙伴。
“我们回台北去。”
第七章
作者:染香群
回到台北那一天,正好在下雨。
哗啦啦的雨声,使得车内的沉默更绝对。
还有些晕机的还真,倚着窗户,因为下雨污浊的空气,让她很不舒服。
送阿健到市疗院,至宣开口了,“阿健,我们等你吧?”
阿健被吓了一跳。“不用,伯伯,你带还真回家吧,她很不舒服。”
“阿健,你呢?你要住哪?”还真睁开眼睛,担心的问。
阿健笑笑,揉揉还真的头,“我在台北还有家可回啊!那是凶宅,没人敢侵吞的。”
这让还真心底痛了一下。
阿健倒是不在乎的,挥挥手,走进去。
这些情景看在至宣眼底,却有点忧虑。虽然说,阿健是阿健,他父亲归他父亲,但是……遗传总是件诡谲的事情。
以前阿健也混黑社会的。
至宣没有发现,过去被他长期忽略的女儿,现在渐渐变成他的重心。他的年纪渐渐的大了,事业的追求已经到达了巅峰,回头一看,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除了自己的女儿外。
过去嫌恶她时,总觉得她和自己痛恨的妻子相像,现在看起来,却觉得和自己的面容无二致。
人类是善于遗忘。
将来,还真抱怨他过去没有疼爱女儿,至宣总是会喊冤:“你是我唯一的女儿ㄟ,我怎么没有疼你?那时候是我的事业忙……”
直到阿健上了台大森林,他对阿健还是怀着戒心。
还真是台大中文。
对着这个榜单,还真越想越不可思议。
我?考上台大?那些用功三年的人,岂不是要集体跳淡水河?
呵。佛祖……文昌星君……关帝爷……孔夫子……千拜万拜,她是不是该拈香先拜拜自己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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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瑾看到还真时,并不意外。
他淡淡的笑,“回来了?”
还真把柠檬蛋糕丢上来。“供品。”
“什么供品?”
“我和阿健的成绩……落点……都得谢谢你动了手脚……”还真坐在他面前,笑眯眯。
几个月没见,还真长大了一点点。那种茫然和稚气几乎都不见了,剩下一种愉悦,充满生气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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