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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才得了空到这暄颐宫来。
我抬眼看了暄颐宫一眼,赵牧笙不愧是宫中的老人了,瞧着我眼神就知道心底里惦记着,便上前一步问那门口的守卫:“这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守卫垂首回答道:“回陛下,尹大人前些日子不曾进食,不过这两日好了些,送进去的膳食吃了些,还讨了些酒喝。”
“讨了些酒喝?”听了这话我来了兴趣,上前道:“他现在是奴籍,就应当按照奴隶的待遇待他,难道你们还给他酒了?!”
守卫垂着头,不再说话。
尹洛虽然被降了奴籍,却还是有人称他为尹相或是尹大人,果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抬脚便走进暄颐宫,其实我是要回去的,不知为何听了那守卫的话,就想进去看看。
我停在门边,现在是深夜,尹洛肯定已经睡下了。
“陛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里面传来沙哑低醇的声音,似乎说话有些费力。
赵牧笙一个眼色,身边两个小太监上前打开了暄颐宫的大门,没有地龙,空旷的暄颐宫似乎更冷一些。
我走进殿内,尹洛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只穿着中衣,那下面透着隐隐的血迹,面色苍白,扯出一个浅笑:“刚刚登基,陛下应该日理万机,怎的到我这冷宫来?”
“瞧你死没死。”我回答。
尹洛唇边轻笑不减,“灰灰,你真的是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说着站起身,走到桌案旁,添了个暖手炉给我:“陛下手凉,用这个热些。”
奴籍每月份例炭火只有五两,还不够普通宫殿烧一天的,怕是这一个暖手炉就要用去三两。
“直言朕的名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接过的他手里的暖炉,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心里似针扎般的疼痛。
尹洛洁白的皓腕被绛紫衬的泛着月色,暄颐宫里连烛火都没有,我寻了一把梨花木的太师椅端坐在尹洛眼下。
他摘了我给他的蜜蜡手钏。
“陛下深夜里来,可是有事?”他重新坐回床榻上。
“你手下雪月坊已经被封锁,这朝中究竟有多少你的人?恐怕这内乱之后,也会分崩离析。”
尹洛笑道:“狡兔死,良狗烹,这个道理,微臣比陛下懂,想不到钟太傅会教你这么一手。”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你也算的上良犬?”
“微臣不是。”尹洛垂眸道。
我一把抓住尹洛扶伤口的手腕:“那你是觉得我错怪你了么?”
确实没有那手钏了。
我心瞬间就凉了,多少个暖炉也暖不回来了。
“陛下……没错……”这一话尹洛说得极轻,我以为他心虚了,手下的力道刚松了松,尹洛忽然站起身来,他本就高我一头,我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尹洛伸手扣住我的后腰,牵动的伤口又溢出了鲜血,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还混着一股酒香。
尹洛把我抵在床上,我惊呼一声,“陛下别动。”我就老实了。
门外竟然没一个人进来!
“可惜钟太傅还是没有教好你……”那伤口渗红了尹洛的中衣,尹洛眼里的笑意却丝毫未减:“陛下若足够狠心,就应该杀了我……”我心里一阵绞痛,眼泪止不住的上涌:“陛下杀了我,才能镇住朝中那帮老臣。”说着将我头上的一支珠钗卸下交到我手里,贴在我耳边说道:“微臣可以再给陛下你一个机会,杀了我,朝中便没人再敢动你。”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耳边,身下的床榻还带着尹洛身上的温度和淡淡的暖香,手里的珠钗冰冷。
我一把推开他,往门口奔去,守在门口的挽月和赵牧笙都惊了一下,看我跌跌撞撞的出来,连忙上前扶住我。
我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回头看向尹洛,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看着我笑道:“既然陛下要走,臣……恭送陛下……”
这是我登基后第一次见尹洛,身负重伤手下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他,我以为我自己再也不会去见他,因为在他面前我总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却不曾想,那天钟太傅在御勤政殿我和谈论有关祁阳王入宫一事时,林麟平地一声惊雷般地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
“祁阳王入宫之日就定在元旦当日,晚上会有宫宴宴请祁阳王,祁阳王这些年在封地黥州多年,倒也没什么出格的事情,论起来也是你的皇叔,你登基时他献了礼,却未入京拜访,如今陛下登基已过半月,也是时候召他入京了。”
“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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