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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天,通知书下来了,江鼍语文考了8分,算术考了4分,江正武看了一眼就一把扯得粉碎,从墙角边拖出一根篾绳要对江鼍动武,老先生又把儿子挡住了:“算了吧,不是那块料,再打也是枉然。”然后就自个儿回屋去了。
第二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江鼍回到家,听见父亲和母亲在屋里说话,便偷偷躲在门边听。母亲说:“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一个女人穿裙子,好好看喔。”江正武冷冷地说:“有啥好看?穿裙子的都不是好东西。”母亲不依了:“谁说的?你咋晓得人家不是好东西?”江正武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一声:“穿裙子的女人都不穿裤子。不穿裤子的女人是好东西吗?”女人便不说话了。这天晚上,江鼍睡在床上反复想着一个问题:女人穿裙子到底穿不穿裤子呢?想了一夜,也得不出理想的结果。第二天,江鼍打算向女老师请教。恰好女老师这天就穿着裙子,江鼍心中一直像有个东西在撞来撞去一样不得安份。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他走到老师身边,好想把那个问题向老师提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敢说出口。
下午,学生都在教室里睡午眠,女老师也趴在讲桌上瞌睡。江鼍等女老师睡着了,便悄悄走过去,轻轻地将女老师的裙子撩开,把头伸进去想看个究竟。没料他刚把头伸进去,女老师就醒了,猛不丁见裤裆里冒出个黑乎乎的脑袋来,女老师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教室,一边跑一边喊:“野物,野物!”
女老师的喊声惊动了其他的男老师。几个男老师一齐走到女老师面前,忙问:“野物在哪里?野物在哪里?”女老师哭哭啼啼地说:“在教室里呢!”男老师们一齐走进教室,见江鼍还傻傻地站在讲桌边没动,教室里被吵醒了的学生正看着江鼍笑。男老师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个老师走过去,一脚踢在江鼍的屁股上,江鼍顺势跪了下去,另一个一耳光打在江鼍脸上,江鼍鼻子口水扑地喷出好远,又一个老师走过去,把江鼍从地上提起来,猛地掼在地上,就有一团血从江鼍的头上涌出来。几个老师打了好一阵,江鼍在地上滚来滚去,就是不哭出一声来。有男老师骂道:“这狗日的是铁水熬的,经整!”另一个老师补充说:“这杂种死过一回呢,命长!”
晚上,江鼍鼻青脸肿地回到家,江正武见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便问江鼍是谁打了的,江鼍整死不说。后来,老先生把江鼍拉到自己屋里,轻言细语地问江鼍:“我娃,给爷说,到底是咋回事呢?”江鼍这才说:“我昨晚听爸说女人穿裙子都不穿裤子,今天就趴进老师的裙子里想看个究竟。”老先生脸一红,但仍忍不住问:“你看到啥了?”江鼍委屈地说:“老师穿了裤子,我只看到了她胯下一撮毛。”
这次事件后,江鼍便再没读书了,江正武从队上给他牵回两头牛。一头水牛,公的。一头黄牛,母的。让他当了放牛娃。头一天,江鼍牵着两头牛往山上赶,水牛力大,江鼍拉不住,水牛就一边走,一边伸出舌子偷吃路边地里的庄稼。江鼍跑上去想照水牛屁股上一棒,没想水牛尾巴一挥,结结实实地打在江鼍脸上,一个黑黑的牛屎圈紧紧地贴在江鼍脸上。下午,江鼍再次出去放牛时,他从家里拿了一根结实的麻绳。上了山,他把黄牛放在山上任其吃草,把水牛赶在两颗挨得很近的柏树间,把牛绳从柏树中间穿过,牛头就稳稳地夹在两棵柏树中间了。江鼍这才把麻绳掏出来,有一圈没一圈地把牛头死死地套在柏树上,然后将牛鼻子上的绳子用力地往下拉,牛头就不得不低下了。江鼍把这一切做好后,就挥着手中酒杯粗的青杠棒,狠命地往牛身上打。牛被打得嗷嗷直叫,江鼍恍若未见,只一个劲地喝牛:“跪下!”水牛拼命地挣扎,柏树皮被它尖硬的犄角蹭得一块一块地往下落。江鼍见水牛仍不跪下,扔下手中的棒子,绕到水牛屁股后面,用一根细棍狠命地打水牛的睾丸。不一会,水牛粗大的睾丸就被江鼍抽打成了青紫色,水牛痛得四蹄把板结的泥土蹬得大坑小坑,最后护不住痛,两只前腿哗地跪下了!
江鼍这一顿把水牛收拾得服服帖帖。从那以后,水牛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威风。每天放牛出门,江鼍对水牛一声喝,水牛就乖乖地将两只前蹄跪下去,等江鼍踩着它的脖子爬上背后,才慢慢地把两只前蹄站起来,载着江鼍往山上走。
第二章(1)
江鼍放了十年牛,个子也长大了。宽大的肩膀,黝黑的脸膛,尤其那两道浓黑的眉毛,活脱脱两把挂在眉上的弯刀。这时候,江鼍的二爸三爸早已结婚分家另过,爷爷也在一次染疾中仙去。
江鼍长成了个大小子,江正武和女人就商量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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