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我一开门,小妮子便急吼吼地问我,为什么门开不开,一双机灵的杏仁大眼看向屋内,尤其朝房梁上瞄。
难不成她还以为,我正在布置上吊现场,只因为她赶得及时,才让我自杀未遂?
我哭笑不得。应付这样单纯直率的丫头,我自有一番说词,只说是我和她两个人待惯了,陡然单独睡一个屋,心里有些害怕。
这下倒好,直接给了信铃理由。一转头,她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去求魏夫人,准她搬来,与我同住。
说也奇怪,信铃这丫头现在极得魏夫人欢心。魏夫人想也没想,一口便答应了。
信铃却说,她是托了我的福,魏夫人其实疼的是我,因为信铃她待我好,所以魏夫人才爱屋及乌。安阳王刘平康对她额外的容忍,也是出于同一个缘由。
说这话的时候,信铃正趴在我的床边,磨着我,给她讲《西游记》。
若不是我用伤寒未愈会传染给她的借口挡着,只怕这会子,她已然得寸进尺,爬到我chuang上跟我挤一个被窝。
信铃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然后,她会把她身上得来的阳光,继续灿烂给别人。
虽然有点吃不消她那直来直去的热情,却不妨碍我喜欢她的热情、喜欢她晴空万里的笑脸。
不诚想,那晴空万里,居然也会有乌云密布的一天。
这日上午,信铃板着脸,气虎虎地走进来。边走边抱怨她旁边的小沅,那双杏仁眼叫怒气烧得,快喷出火来。
小沅则不服气撅着嘴,想来她也是辩驳过的,只是辩不过信铃罢了。
我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信铃似乎就等着我发问,急不可待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噼哩啪拉地说将起来。
“子服,你说小沅,过不过分?她居然帮着外人来欺负你?”
“还不就是那个司马洛大人?”
司马洛?我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
极力装作若无其事,我叫信铃先别生气,将事情来龙去脉,慢慢地讲给我听。
原来,刚才,信铃和小沅在前殿遇到了司马洛。
司马洛见她们俩人端着药碗,便问是谁病了。信铃就回答说,是给我送的药。
司马洛听了,忽然隐晦地笑了一笑,说:“子服姑娘的病还没好么?想来也是她时运不济,偏生在陛下要宠xing她的时候落了水,染上这样一场大病,实在是无妄之灾。”
信铃立马跳出来维护我,说我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还有些小咳小喘罢了。
司马洛却道:“别说子服尚未痊愈,就是现在立时好了,也是枉然。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稍纵即逝。陛下如今正宠着张美人,万般垂爱皆系其身。何况正宫那里,还有皇后与陛下鹣鲽情深,哪里还会记得什么廉子服王子服。不过是过眼云烟,风吹即散,散无痕迹。”
信铃不乐意了,抬腿要走人。
不想,一向与人谦和的司马洛却不依不饶,又道:“信铃有空,不妨多劝劝子服姑娘,凡事要想得开些,遵从医嘱按时吃药,把身子调养好才是正紧。莫要枉费了二位,不辞辛苦为其煎药服侍的一番好意。至于其他,已然成了定局,无谓再去忧心。”
小沅嘴快,接了一句,“司马大人说得极是,命中注定,她廉子服就不是做夫人的命,却要奴婢等成天像夫人一样地伺候着,委实讨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信铃不敢拿司马洛怎样,把一肚子怨气全撒在了小沅身上。
故作扭捏重复着小沅的话,完了冷冷地嗤笑:“子服不是做夫人的命,你就是么?好歹陛下还看上了子服,至于你,陛下却是连正眼也不愿瞧你呢。”
小沅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羞怒交加,只是不及信铃伶牙俐齿,想了半天才气弱地回了句:“陛下没正眼瞧我,就正眼瞧过你么?”
信铃杏目圆睁,架起机关枪又准备朝小沅开火,我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同在长乐宫当差,本应姐妹相称,何需如此针锋相对?”
信铃撇嘴,在嘴里嘟囔着:“谁把她当姐妹”。
我只作没听见,转向小沅,和和气气地道:“小沅,我知道这阵子辛苦你了,你放心,明日我自会去跟魏夫人说,请她免了你的苦差,你就不必再讨厌我了。”
小沅面上红得越发厉害,羞怒转为羞愧,“我——我——”想申辩终究无从申辩,赌气地跺跺脚一扭身走了。
信铃则转怒为喜,直把我佩服了个五体投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