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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地空间中只隐隐听得见二人极轻地呼吸声,可是,他不难察觉,就连这点交错她似乎也在竭力避开。
自从那日之后,他日思夜想寝食不安的就是如何能让她活下来,可没想到好不容易想到的主意竟被她立刻回绝了,他只觉愤愤不平,如今又被她这特意距人千里的态度再度激怒了,他紧紧握拳,正想将眼前的利害关系再说给她听,目光带到,却看见了一旁杂乱地杂草。
这牢房里散发着难闻地气味,地上的杂草铺散了一地,她就在这样的地方过了这么久,他不由地有些心痛,想到她素来清高洁白的性情,心里的怒火正在慢慢消散,他叹了口气,决定再尝试去说服她,转过身来,他想朝她走上几步,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将她搂在怀中给予温存更具有说服力的呢?可是,他一步跨出,却生生止步了。
她就在眼前,却感觉极远,苍白的脸颊上,双唇抿紧,漆黑地眼睛中透露着一缕寒光,他的眼前忽然因这点光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初见她月下舞剑时,那泼墨般决绝地剑势,愤慨难平的琴音,这样一个异世独立的女人。
她的心,到底有多深?
她能从容面对难题,懂得剑走偏峰,会利用人心。她在宁城不过数月,可是无论灾民还是商人都对她感激至深或是敬畏有余。她虽然也只是个向往庇护的女子,可是,她绝不依赖,即使和她两情相悦的自己,还是能偶尔感觉到她的疏离。
这样一个女子……会改变什么吗?
秦嘲风心中蓦然一颤,十二字真言是他从小就牢记的警言,女子不可参政,是秦国历来的国规祖训,他的父皇毕生和月国相斗,其中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月国主政的是一个女子,这实是他们秦国的大忌。
沉沉和她对视良久,他的声音终于回复冷淡:“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女子。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何况如今你已经不是国师,你只是一个闯入广宁殿的寻常女人而已,百姓朝臣忌你如蛇蝎,所以,也不会有当庭对质,你能得到的结果,远比你想想的要可怕的多。”
“天颜,你已经没得选择了,朕可以保护你,只要你放弃现在的身份而已,这是很难的吗?一个女子一生难道不是应该以寻得一个男子庇护为至关重要的事吗?何况朕还是一国之君,你想的,朕都能给你。”
他向前一步,伸出手来:“让我们回到过去,天颜,朕在等你呢。”
白韶卿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微微一闪,秦嘲风疑心自己看到了泪光,可是那光芒一闪即逝,他无缘抓住,而伸出的手忽然发沉。因为她的声音已经完全改变了,如初见时,冷漠而傲然:“我想要的,你已经给不了我了。”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秦嘲风忍不住咆哮。
“信任而已。”她直视他,眼中竟似有丝残忍地笑意:“你可以信向天颜,因为她是圣女;你可以纵容向天颜,因为她全心为秦办事;你可以爱向天颜,因为她美丽动人……可是,当她变成你们假想中的‘柏氏’时,一切都改变了。她的冷静睿智成了妖术,她的判断果敢成了野心,可是,她还是她,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一切,究竟是你看错了她?还是她看错了你呢?你们对所谓妖石的戒备,是源自祖先的无力,还是因为你们没有自信……”
“住口,你……竟敢这么说!”
“陛下,你的爱,不过如此,天颜领教了,这一生,我再也不要爱了。各归各位吧,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做你的明君,就让我,代向氏去死吧。”说罢,她淡淡地抬眸看着他,这目光让他惊悚错愕,他心口如同堵上了一块大石,再也说不出话,脚步蹒跚着走了出去。
可是白韶卿的安宁并没有持久,就在秦嘲风离开不过半个时辰,一声轻笑转入了她的耳朵:“居然关在这里,陛下好狠的心呀。”
白韶卿根本不想搭理这个女人,因而顾自站在小牢内的一角,抬头看着高处一个极小的气眼里透入的一缕淡淡阳光,身后的女人轻笑几声:“可教本宫好找,还以为是关去了刑部呢,没想到却藏在这里。”
身后铁链声响起,牢门吱哑一声打了开来,白韶卿头也不回,道:“这么脏的地方,皇后就不怕弄脏了你高贵地容装?”
“国师落得这样的地步,还这么为本宫着想,本宫真是受宠若惊呢。”她语音甜甜,又道:“本宫有件礼物想送给国师呢,你就不想看看?”
“我不是已经收了吗?这份厚礼皇后花了不少心思吧。难为你了,不过我很怀疑你未必有这样的本事,那位在后面帮着你的人,皇后就不引见一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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