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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玉指,一点点轻戳女儿肉嘟嘟的脸颊,直到涟歌睁开眼睛。
刹那间有光华在她眼中绽开,等看清眼前的“罪魁祸首”,涟歌猛然坐起身,一把抱住林氏撒娇,“娘亲,眠眠好想你哦。”
“真想我还会一去月半也不回来?这回连嬷嬷也没带,疯够了吧?”林氏对女儿是永远也爱不够的,旁人家的母亲哪里会允许未长大的幼女独自出门,只有她会由着自家女儿的小性子,一去庄子就是月余。
林氏想用手指戳她的额头,但见她戴了抹额,便转换阵地,继续欺负她的小脸。
涟歌撇撇嘴,“娘亲就会冤枉眠眠,女儿这回乖的很,每天都有读书写字,还亲自去给您摘了李子……”她下榻叫莳花伺候自己穿衣,林氏便想亲自给女儿梳头,涟歌乖乖去梳妆台前坐好,照镜子才想起额头上有伤,连忙拒绝,反而叫林氏看出些端倪。
“你平时最黏娘了,怎地这次我说给你梳头你却不乐意?”她略思索,便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拆了涟歌头上的抹额,赫然见一个红印子。
“你们说,姑娘的额头是怎么了?”林氏语气下沉,板着脸问两个丫鬟。
莳花莳萝赶紧跪下,正不知从何说起,便被涟歌打断了,“回来的路上马车太急,有些颠簸,头上的伤是撞的。”
“行了,起来吧。”林氏并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听涟歌这么说,知道与两个丫鬟无关,“你们也一路辛苦了,下去歇着,明日再来伺候姑娘吧,她今晚和我睡,不用你们守着了。”
两个小婢女对视一眼,满脸感激,俯身作揖,“奴婢谢谢夫人体恤。”
“真是的,娘亲吓唬她们干嘛。”
涟歌一贯是好脾气,就算这两个婢女是她自己挑选的,林氏也还是担心她们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待了自己的女儿。不过这些她也不打算解释给涟歌听,一边给她梳头一边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第7章 注定
林氏想不明白,往回涟歌去庄子上玩,都是由府中的人接送,怎地这次却自己回来了?
涟歌便将救了傅彦行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她听,说完还颇有几分洋洋自得,“这回哥哥再也不会说我的医术是纸上谈兵了。”
林氏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后怕起来,若那群人是歹人可如何是好?
“你还得意!”林氏无奈道。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将女儿养的太好,才让她如此单纯,不知世事艰辛,人心险恶。但她一双儿女皆是聪慧性子,并不是容易被糊弄之人,又让她无可奈何。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我要是不让他们进庄子,把他们惹生气了可怎么办?庄子里那几个护卫可打不过他们。”涟歌不由得想起傅彦行来,又道,“况且好人有好报,那位公子让我跟他们一起回城,还送我药,确实不是歹人。”
知道林氏会在意什么,她特意隐去俩人共乘一车的事。
“你呀,”林氏拿女儿的乐天精神没辙,笑道,“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萧元敬从衙门回府,同样也抓着涟歌询问她是怎么回城的,她又将对林氏讲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不过萧元敬没让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追问她,“你口中的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涟歌愣住,才想起来自己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老实道,“女儿不知,只知道他有位看起来就不简单的侍卫姓徐,不过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姓徐。”
萧元敬真是给她气笑了,闻言板着个脸训道,“真是胡闹!女儿家的贞静温婉你都学到哪里去了,天天就知道到处跑,往后再也不许你独自去庄子上玩了!”
萧元敬虽然凶,但涟歌可一点也不怕他,因她爹最怕她娘。她只要有娘做靠山,便能继续作威作福,不过她很机灵,从不与他正面交锋,也知道卖乖,“是,女儿知道错了。”
“我看你那劳什子的医书也不必看了,以后还是好好跟着你娘学着主持中馈吧,再不济绣绣花写写字也好……”萧元敬平日里不爱管教她,但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人家王县令家的闺女还比你小三个月,都给她爹做了两套衣裳了,我呢,连你一双鞋都没收到过……”
“爹爹,我从明日起再也不乱跑了,专心在家给您做鞋子,直到做好为止……”涟歌只得求饶。
正在这时,萧洵带着一身暑气进了屋,他高高瘦瘦,浓眉大眼,轮廓分明,麦色的皮肤上带着化开的汗珠,大赤剌剌往冰盆边一站。
涟歌见他如遇救星,连忙拿出块帕子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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