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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怪了……”董晓悦蹙着眉,把昨天法藏寺住持的古怪举动对杜蘅说了一遍。
杜蘅也觉疑惑不解,他本以为这是自己的梦,可听董晓悦的描述,雾气是由住持身上起的,按照上次江氏的经验,这应当是住持的梦才是。
可为什么他会回到十年前的蜀州,并且还在自己家?难道那住持与他们家有什么干系?
董晓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你在蜀州时见过那个住持吗?”
杜蘅冥思苦想了一番,肯定地摇摇头:“不曾见过。”
董晓悦抚了抚下巴:“那你记不记得那年前后蜀州出过什么大事?”
杜蘅回忆了一会儿道:“我阿耶初到任上时有一股流寇为祸,不过不成气候,不出数月便被州兵剿灭了,倒是再往前一年,出了个科场舞弊案,震惊朝野,轰动了一时,前一任知府就是因此坐罪的。”
董晓悦心里又有种异样的感觉,不过只一瞬便溜走了,没来得及抓住。
她只得暂且放下:“那民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么?或者重案要案之类……”
杜蘅当年两耳不闻窗外事,对社会新闻民间八卦不怎么留意,不过还是有一两桩事情留下模糊的印象。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不过不是在这城里,是洪阳县的事,”杜蘅若有所思地道,“我阿耶到蜀州不久,洪阳出了一桩凶案,是个家财万贯的茶商,与他妻室并妻室所出的长子一起在家中被害。”
“凶手抓到了吗?”
“不曾,嫌犯是那商贾的妾室,不过我阿耶审过便将她放了,直到他卸任,真凶也未曾抓获,详细始末我也不清楚,不过州内大案都须经我阿耶核准,来龙去脉他是一清二楚的。”
“你还记不记得那桩案子大约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杜蘅又看了看身边那株黄色的蜀茶,凝神想了想:“似乎差不多就是这时节……抱歉,真是记不清了……”
十年前的事他能记得那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董晓悦安慰他道:“没事,这么大的事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况且阿耶还可以去翻案卷,如果和这桩案子有关,总能找到线索的。”
说着玩心又起,摸摸他头顶:“别多想了,小孩子家心思太多容易长不高。”
“……”还有完没完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董晓悦生怕真把他惹恼了,上个梦的小崔帐干虽然脾气好嘴又贫,可这杜小少年未必开得起玩笑,真发起火来还不是靠她哄。
根据以往的经验,不管她在梦里扮演什么角色,总是与核心事件有关系,这次变成杜蘅他爹应该也不是平白无故的。
别的不说,知府的身份就给了她许多便利,她可以检索案卷,审问嫌犯,更可以随心所欲地调动人手。
“对了,”董晓悦突然灵光乍现,“那个商人的小妾姓什么?”
杜蘅皱着眉头使劲回忆,然后慢慢舒展开,眼里的困惑渐渐散去:“似乎是姓沈……”
第90章 沈氏
董晓悦眼睛一亮:“果然!”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都明白这姓氏意味着什么,姓沈,曾嫁过商贾为妾; 夫君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死了; 和这桩灭门案的嫌犯刚好对得上。
只不过那沈氏原籍在金陵,不知怎么会远嫁到蜀地; 里面大约也有一段故事。
“只不知这会儿案子发生没有; ”董晓悦道; “得找人打听打听; 你阿耶身边怎么也没个书僮小厮?”
“有个随身伺候的小厮; 大约是领了差事出去了,”杜蘅答道,“你扮我阿耶一点都不像,必会惹人起疑,倒不如寻个借口差他出趟远门,我跟着你便是了。”
董晓悦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虽然一个小厮不至于拿他怎么样; 省去点麻烦和口舌也是好的; 不然说不定没几天就能传出知府中邪的新闻来。
杜蘅立即编了一套话; 如此这般地教给她。
她突然想到件要紧事:“对了; 你阿娘呢?”
杜蘅脸色有些古怪,撩起眼皮看看她:“我阿娘在京城侍奉二老,没到蜀州来。”
董晓悦松了一口气; 她能支开贴身伺候的小厮,总不能一直躲着太太,这种事情瞒得了谁都瞒不了枕边人。
正说着话,一个着青布衣裳作下人打扮的清俊少年走入院中,对董晓悦和杜蘅分别行礼:“奴婢见过郎君,小郎君。”
杜蘅对他微微颔首,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