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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晓悦顶着副杜知府的身躯不便和沈氏多接触,杜蘅自然也不会往那儿跑。沈氏感念杜知府的恩情,更加注意避嫌,镇日呆在院子里不出来。
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忽然有急递送来高县令的书信,竺生去洪阳县衙投案自首了,高县令觉得兹事体大,不敢妄自决断,便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杜知府。
这封信发出来的同时,高澹已经派了几名官差押着竺生和尚往府署来了,估计当天黄昏就能抵达。
“这姓高的真是个泥鳅精,滑不留手的,”董晓悦屈指弹了弹信封,“也好,给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第98章 往事
收到书信后的第二天晌午; 洪阳县的衙差把嫌疑犯竺生押解到了府署。
竺生脖子上套着枷,双手缚着麻绳,官差把他押至董晓悦面前; 往他膝窝里一踹; 他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董晓悦不满地扫了眼官差:“你们出去吧。”
两名官差行了礼退了出去。
竺生跪在地上,却不磕头行礼; 脸上也没有畏惧惶恐之色; 用一双金刚造像般的眼睛打量了董晓悦几眼; 目光落到坐在一旁的杜蘅脸上; 流露出一丝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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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自从见到竺生就有点不自在; 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董晓悦不知他在紧张什么,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却发现他竟然在微微打颤。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后面书房里歇会儿。”董晓悦低声问道,她和燕王殿下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杜蘅抿了抿唇,摁了摁太阳穴,摇摇头:“无妨,先审问他罢。”
竺生此时的模样比他们在梦外见到的住持年轻了十来岁; 脸上还没有那道狰狞的刀疤; 因为最近这些时日逃亡山中; 衣衫褴褛; 满面尘灰,头顶长出了发茬,他本就生得其貌不扬; 如此一来越发像个悍匪。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联想起李三春妻子的死状,董晓悦觉得背上凉嗖嗖的。
如果说先前还有怀疑,眼下见到了竺生,她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住持的梦。
董晓悦看了看官差一起送来的供词,竺生详细交代了作案的经过,和他们推测的基本吻合,只是隐去了所有和沈氏相关的细节。
她心里有了数,呷了口茶,搁下杯子道:“起来吧,这不是堂审,叫你来不过是问几句话。”
竺生显然没料到知府会待他这么客气,脸上流露出困惑,不过还是不吭一声地站了起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算是致谢。
“你说那洪阳县李三春家三口人,是你杀的?”董晓悦问道。
“是。”竺生言简意赅地答道。
“他们三人与你有何愁怨?为何要杀他们?”
“他们与贫僧无冤无仇,贫僧见财起意,便将他们杀害。”竺生一脸漠然,好像谋财害命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你拿了李家什么财物?”
“几件金首饰。”
“赃物呢?现在何处?”
竺生迟疑了一下:“路上换了银子。”
“李家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你就拿几件首饰?既然是求财,手段又为什么那么残忍?”董晓悦以指尖敲敲桌面。
“贫僧看那妇人不顺眼,”竺生脸上现出些不耐烦,“那三人的的确确是贫僧杀的,请府君治罪。”他都供认不讳了,把他抓起来问斩不就是了,还想怎么样?
“那可得审清楚了,万一出了冤假错案,那不是有损我的威名和清誉吗,”董晓悦挑挑眉道,“再说牢饭也是百姓交的税,凭什么你想吃就给你吃?”
“……”竺生感到无言以对。
“你可认识李三春的妾室沈氏?”
和尚眉头微微一动:“贫僧并不认识什么沈氏。”
“哦?”董晓悦敲敲桌子,“李家妾室沈氏你不认识,那金陵群芳楼的沈含蕊呢?我听你说话带金陵口音,那沈氏原籍也是金陵,她当年是金陵名噪一时的花魁,你就没听说过?”
董晓悦哪里听得出什么口音,不过是连蒙带猜地诈他一诈。
那和尚是个老实人,一听群芳楼脸色就变了,把嘴唇咬得差点沁出血来,方才道:“贫僧一个孤陋寡闻的出家人,不曾听过。”
“哼,”董晓悦歪着脑袋轻蔑地一笑,“依本官之见,你们不但认识,而且还关系匪浅,因而才里应外合,把那李三春等人杀死,对陆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