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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在上面动辄受挫便一蹶不振的她了,她如今混出二皮脸来了,什么东西不是从无到有,从生到熟的?想想自己头一颗茧子怎么剥的,再看看现在,睡一觉起来,就是成卷的丝线。这能耐都是练出来的,练能耐就不能怕苦怕羞,今儿不行明儿还不行?她这么给自己打着气,神识也不撤回,还在那里跟无赖似的撩那月亮。
这练了大半夜,跟月亮倒没觉熟悉了多少,反是跟那个不叫自己拿钱花的聚宝盆更亲近了似的。从前那点似有似无的联系,如今变明晰了许多。她心里觉着奇怪了,怎么我撩月亮还能隔山打牛呢?想不明白。
第二天县里这回走村的名单就定下来了。方伯丰果然还是去翠屏镇,且还真没给他配什么农务司的人,不过还好,籍户司这回也要下去走村,正好俩人作伴了。同方伯丰一路的那个是籍户司的老人了,对那一块都熟,带带方伯丰正好。反正方伯丰做活儿老司长是一点都不担心,无非是路不熟,没去过,加上一个人走山路万一有点什么没个照应,这么着正合适。
灵素听说他这回有人同行的,心里叹一声白忙活了,看来这回又得蹑足潜踪悄悄跟着去了。不过好在离中秋还远有些时候,估摸着也不耽误什么。
她这里胡乱打算着,那里有自觉被大大耽误了的。
各司公布了名单和差事,叫人各自准备,方伯丰正同老司长说这回他分到的地方那路线怎么走合适,祁骁远忽然找来了。先过来问道:“方兄,方伯丰,你这回得去多久啊?怎么给你分了那么个地儿呢,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准有多少野猪豺狼的,你可去那儿做什么你一个新来的……”
这在农务司里头呢,他这话一出,几个得了好差事的老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方伯丰忙拦了他道:“这样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我之前去过一回了你不是知道嚒。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祁骁远嘴里不饶人:“那上回你就在山脚下转悠转悠,这回可是要去山里的,那能一样吗?再说了,山脚下的事儿叫新人去做了,便是没做好,大不了再去一回也不算费事。你这往深山里一去,万一漏了这个错了那个的,谁能补?再去一回?便是瞎费劲嚒。”
方伯丰是拦不住他了,只好在那里苦笑,祁骁远说过瘾了,才说来意:“我这不是要成亲了嘛!旁人还罢了,咱们又是同一个地方的,又是同一个师门的,你总不能不来吧?结果你说闹了这一出儿,我来问问你要去多少时候,怕是到时候赶不上了。”
方伯丰便问他:“你正日子哪天?”
祁骁远道:“八月初十。”
方伯丰道:“那还真有点悬,这会儿我也说不好。你也说了我没去过的,只能到时候再看。”
祁骁远叹口气:“得了,我知道了。这也是咱们俩没有缘分,说来你成亲那会儿也没叫我呢……”
方伯丰不欲说自己成亲和后山峪的事儿,便往外让他:“走着说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俩人往外头走了一段,都没法子,只好说要不到时候让灵素过去看看。可祁骁远虽在县里买了房子,娶亲却是在马塘镇办的,灵素哪里寻得着地方儿?
最后祁骁远道:“反正你要能赶回来可千万要来,要实在干不上嘛,咱们到时候另外再补一顿也成。要是旁人也罢了,你还是我这儿大半个媒人呢,不吃这一顿可不成。”
方伯丰只好答应他,他才放心了,又去寻另外几个还在县学里的师兄弟去了。
方伯丰回到家里把这事儿告诉了灵素,灵素道:“嗯,之前我还挺想看看正经成亲是什么样儿的呢。不过现在嘛,我也无所谓了。赶不上就不去了,到时候咱们准备份礼另送给他们好了。”
方伯丰点点头:“这个主意好。”他倒想问问灵素为什么这会儿不惦记着看人成亲了,不过他怕灵素到时候说一段成全不成全的话,自己又应付不了,还是算了吧。
灵素为什么不惦记看人家拜堂成亲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生娃的事儿,那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热闹就算了吧,这会子这些在她眼里都是虚热闹,最要紧是神识能引灵!
衙门县学给了众人一天时间做准备,第二天一早各自约着结了伴就各奔东西了。
跟方伯丰一路的这个籍户司的老哥姓菅,在籍户司里管着一摊子事儿,为人喜欢打官腔,方伯丰便管他叫菅主事。两人成行前当着老司长的面合过一回路线,只在山下的时候他那里多两个村子,往山里头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