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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道:〃云儿,我发现你很像小熊维尼。〃
〃为什么?〃
〃因为鼻子上的痘痘啊。〃江希凡得意地笑了。
李云儿翻起来戳他的胳肢窝,江希凡逃到沙发的另一端,扑了个空的李云儿忽然觉得非得抓住他,重心不稳,倒在地上,中指撑着,惨叫一声。
江希凡马上过来扶起,李云儿〃嘿嘿〃笑着升起右手的中指道:〃是这只手呢。〃
你爱我,我爱你,真美好,美好得让人不忍回忆。
此时,方芬芬平静地等待不久的婚期。江希文在家时陪他说话,不在家时自己在房间里发呆写日记看电视,也不喜欢下楼,除了吃饭。
吃饭的时候,白洁也给她夹菜。江鼎盛回来时微笑着对方芬芬说:〃今天下午碧雅园竣工,家里的人都出去剪彩,希文在那等你。〃
江鼎盛知道她的来历,自己儿子竟然和工地上的农村女子在一起,说起来挺像小说里的情节,但已经无法否认,这是事实。
白洁看了她一眼,〃一起去吧,整天在家多闷,今天佣人都去。〃
〃我不舒服,对不起。〃方芬芬低头。明知道她不会去的,还要问。
怀念起工地上的日子,每天早上起来买菜,摘菜,洗菜,炒菜;中午那些工友们像饿狼一样敲打碗筷,无论盐多盐少都是好吃;晚上和费青龙一起,他打牌,自己就在旁边看着,打毛衣缝缝补补,看看电视剧,偶尔也出去逛商场。他虽然死了,可是在我心里活着,在心里活着,还是比不上在现实中活着。很多时候,在我自己不了解自己时,人已经离开;离开也好,你却死了。
那些回忆的碎片,拼合在一起就是砂轮,打磨我坚硬的心脏,流血,流血,一路淌一路哭泣,想回头不敢回头,怕遇见过去,怕过去遇见你,怕遇见过去的你。
去个鬼。
江鼎盛拍拍白洁的脸,〃你先换衣服,她不舒服就别让她去了,在家休息也好。〃
方芬芬感激地看了江鼎盛一眼,我们总是因为别人的理解而感动。
白洁摇摇头,对佣人道:〃帮我把淡黄色的ARMANI套装拿下来。芬芬你在家好好的,晚上我叫老胡接你一起吃饭。〃
方芬芬点点头,其实白洁也挑不出她什么毛病来,刚来的时候有点土,后来知道自己土,就不说话。让人恨也罢了,偏让人恨不起来,但喜欢也喜欢不起来。于是,白洁晚上总是失眠叹息,江鼎盛只能安慰着:〃各人都有各人的命运,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是那么计较。〃
〃可希文、希凡是我儿子,我总是希望找更好的女孩子给他们。〃白洁翻身睡去。
方芬芬看着空荡荡的整个屋子,空荡荡的院子,忽然觉得自由,说话还有回音。因为碧雅园今天竣工,大量记者和市民都在围观,高胖子把保安都带去现场了,除了大门口一个开门的。坐在阳台上写日记,也颇有点诗意。
太安静的时候,让人有大声尖叫一声的冲动。
方芬芬尖叫了。刘思远出现时如鬼魅轻巧,拍了拍方芬芬的背,方芬芬觉得一阵眩晕,尖叫声来不及传到大门口,头倒在地上,轻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方芬芬。〃刘思远笑着,〃邓益明家的人注定是要全部死在我手里的。活该,活该。我的昆健又可以高兴了。〃
世上很多事,不是缘分,只是巧合。刘思远没有想到买主要杀的竟然是方芬芬,而且什么都安排好了,工具、杀的方式和时间,不用动脑筋。
电钻在地下室的工具盒里,很快就找到,还有手套、绳子。方芬芬感觉有人在地上拖着她,睁不开眼睛,正努力地睁开,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是人,眼里是冷漠的兽的光芒。一把锋利的电钻正在靠近。
从后脑的中间部分开始钻进去,和前额血洞会合。刘思远许久没有动手杀人,这次进行得有些兴奋。绳子用手伸塞进去。刘思远不矮,但死去的方芬芬很沉,站在门口的凳子上,打结,用力一拉,方芬芬在客厅大门上晃来晃去像秋千,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人死去,植物神经还活着,脚一蹬一蹬地抽动。
刘思远歪头看了看方芬芬,血已经放得差不多了,〃滴滴答答〃地顺着脚流下来,额头上穿着绳子的洞,像有三只眼睛的妖怪,眼睛始终闭着,有些发愁的样子。
我死了,你高兴吗?
打家里电话,没人接,江希文以为方芬芬在睡觉,对白洁道:〃你们先吃,我去接她吧。〃 李云儿和江希凡在饭桌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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