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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动静──
两道人影纠缠,一个挣扎,另一个的动作强悍,隐约可见将人给压上桌了。
「啊……」一声低叫,由上官修口中发出。
这两人在做什麽……蓦然──高颢吃了一惊,意识到屋内的人是在亲热,武夫的动作颇粗鲁。
「噢!」硬物抵入体内,上官修一拳捶上他胸膛。「你太过分──」
武夫托起他的身子带上床,两人衣衫并未褪尽,纠缠得昏天暗地,浑然无觉一番亲热都教人给听了去,也瞧了好一会儿。
高颢埋伏於屋顶上头,将片瓦挪回原处,不消多时,便回到掌柜房内,见李朝央一脸尴尬地笑笑。
「呃,爷……」这教他怎说呢,爷可从未见过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哎呀,咱们未免太多心,大半夜去跟踪欲求不满的武夫……」
高颢一言不发,抖了抖衣袍下襬。
李朝央清了清喉咙,说:「这……时辰不早了,我回房睡去,爷别想太多。上官修和武夫有断袖之癖,那是他们私人的事儿,不影响正事就好。」
「我没多想,你回房吧。」
「呃……那就好。」李朝央走了。
高颢回到炕上一躺,双臂枕在後脑,怔然良久──
别人亲热的场面不是没见过,上窑馆、酒楼寻欢作乐更是常有的事,为什麽单单对今夜所发生感兴趣了?
窥视别人的秘密又不是一次两次,他却按捺不住内心隐隐的悸动──是什麽?
人一翻身,想不出理由,高颢渐渐睡得熟了。
翌日,他对众人依然谈笑风生,两位当事者毫无所觉,而李朝央倒是显得分外尴尬,当夜揪了马超和张大同一起上窑馆,找女人消消火。
高颢没那閒工夫陪他们一道,一门心思都放在骨董的转运分配。
上官修在一旁听候指示,高颢刻意忽略他脖颈上的一抹红。
「各分处的人都来齐了吗?」
「都到齐了,就在厅堂上候著。」
「嗯,咱们走。」
话落,他起身前往,上官修随後一道跟著。
半晌,高颢将一本册簿交给他去处理,平均配给转运至各分处销赃,至於每个月结算所得,自有人会将帐册传送至京城。
此举可掌握各地需求量的多寡,以及分处私盗冢墓的成果数量。若遇困难,便派人请示幕後主子──高颢,藉由身分特殊之便,盗取军器监的炸药来使。
那远在天边的主簿大人哪天若发现军器失窃,也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更不可能搬石头砸自个儿的脚,将失职之罪摊到阳光底下,还不是得乖乖地拿笔窜改数目,保住自个儿在朝的地位。
注:翻高头的上手把子──窜房越脊的飞贼。铁算盘──假扮乞丐的贼。
(10鲜币)第六章…1
高颢一行人回到京城,满城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只为一尊散财爷再度风靡烟花之地,俯拾皆是黄金银两,同行的花魁争奇斗艳,只盼引得俊郎来──
而人呢?
包下一间食肆,换换口味;酒池肉林太伤胃,惹草沾花也伤身,他得爱惜羽毛才有本钱继续风流,享受人生。
阴雨连绵,一道颀长寂静的身影离开了孟王府,手中的伞遮掩了他泰半的面容,穿著与平日不同,一袭靓蓝色的长袍突显了他斯文的气质,彷佛刻意教人难以辨认身分。
独自走上街头,穿越人群,面无表情地搜寻一名潜逃在外的小奴才──小狗子。
轻敛下眼,耳闻一辆驱近的马车疾驶而来,算准了那接近的距离,当马车轮辗过路面的刹那,激起的水花飞溅,一柄纸伞也在瞬间挡下水渍。
衣衫滴水不沾,落下的细雨却轻薄了脸庞,甚感冰凉。
顷刻间,他收了伞,旋身步入小胡同内。
澡子堂的牌匾高挂在门楣,他甫跨入,一名阉人迎上前来,骤然挡在身前。
「这位爷,咱们这儿严禁外人入内。」小顺子可眼尖了,一看即知来人不是阉人。
「让开,我要找人。」
「爷要找哪位?」
黎生没再搭理他。视线捕捉到蹲在公共浴池旁的一抹身影,嘴角淡淡一哂,小狗子果真躲来澡子堂。
一抬眸,小狗子登时吓了好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瞠得又大又圆,连连口吃:「完了……完了……」
赫然,他拔尖嗓门一喊:「小顺子,那个男人是土匪,要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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