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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公甚至客人们统统挤成一团,整座醉香楼闹哄哄、乐融融,人们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高颢之名,不胫而走。人尽皆知他风流浪荡,给起个尊号──「散财爷」。
他的府院内,夜夜笙歌。
他豢养群芳;银欢、牡丹、海棠、水仙、艳梅、含羞、水莲等等……个个人比花娇,皆是沉鱼落雁的美人胚子。
他的身边,有四名随扈在侧,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呵……」他手持一把象牙羽穗摺扇,风流倜傥的阔气模样,在一群前来府上巴结的权贵眼中,无疑是一头大肥羊。
凡贵客莅临,府中花容玉貌、眼如秋水、齿若编贝、风鬟雾鬓、环肥燕瘦的舞娘们围绕在侧,那脉脉含情的神情或嫣然一笑的媚态,能有多少男子不拜倒在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
宴席上美酒佳酿、山珍海味,耳畔萦绕著婉转悠扬的曲调,柔情似水般的歌伎宛如云中仙子,款款出落在摘月亭,容貌豔冠群芳。一群权贵政要,飘飘欲仙地被勾了魂。
高颢将一切尽收眼底,噙著笑意,把酒言欢,拢络交情──
这会儿,搂著舞娘调戏,丑态毕露的大人们终於知道,原来他是当朝司农寺少卿高大人之四子。
酒过三巡,朱大人一副脑满肠肥,双颊通红,乐呵呵地说:「咱们在座的列位大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哪……」
言大人和诸位大人也跟著附和:「没错。呵呵……」
朱大人就坐在高颢身旁,满嘴酒气地凑近,叫得可亲热了,「贤侄,想起来……我和你爹有过几面之缘,你的三位兄长……我也是知道的。但以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呵呵……没想到你在外地经商,做骨董买卖的生意,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真是长江後浪推前浪。」
「呵,那儿的话,是朱大人谬赞晚辈了。」
「欸,高爷,你也甭太客气。」坐在另一侧的王大人一把攀上了他的肩头,老气横秋地顺水推舟:「朱大人说的没错哪,你是青出於蓝胜於蓝。」
在朝中,人尽皆知他老爹是颗软柿子,虽贵为皇亲外戚,却没半点作用,也不知怎麽得罪人的,只能管管粮仓,负责皇室吃喝方面的杂事儿,连丁点的油水都没得捞,真够窝囊的。
至於另外三个儿子,长子一板一眼的当个六品官,不受朝廷重视,只能混口饭吃;三子也没好到那儿去,武人一个,在现今皇帝老儿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次子比较长进些,有岳父大人提携,尚有前途。
呵,老子无能,养出的第四个儿子倒是厉害了。他一脸贪婪地暗示:「在座的各位大人们即使为官多年,俸禄尚不及你的九牛一毛……」
高颢只消使个眼色,候在一旁的陈总管悄然退下。
而他继续虚与委蛇:「承蒙诸位大人抬爱。晚辈不才,岂敢与各位大人们相比。诸位大人在朝为官,日以继夜为百姓们奔走,为国家社稷尽一己棉薄之力。晚辈只是专营骨董和其他小玩意儿,实不足挂齿。」他举起一杯酒,「敬各位大人们。」
美酒入喉,李大人哈哈大笑:「贤侄太谦虚了。」
「不,晚辈说的是实情,怎敢自谦呢。」他再度举杯敬诸位大人们,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著言不及义的话儿。
「今儿,承蒙各位大人的光临,令晚辈的宅邸蓬荜生辉。这份情,晚辈铭感五内,没齿难忘。为了孝敬在座的各位大人们,晚辈早已备妥了一份厚礼。」他击掌两声,尔後,几名穿著淡绿色罗裙的丫鬟手捧著一只锦缎盒子,分别敬献给前来府中的宾客。
当盒子开启,露出那一颗颗有如手掌般大、莹莹发亮的夜明珠,一瞬间夺目,令人屏息,无论是朱大人、王大人、言大人等等都笑咧了嘴,贪婪地接受了这一份孝心。
大夥儿嘴上客气,「这怎麽好意思呢……」心里可老实不客气,捧著锦缎盒子,深怕一个不小心给摔了。
高颢脸上的笑意深沉,「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一场招待宴席宾客尽欢,直到夜半三更,曲终人散,府院内渐渐恢复一片平静。
(9鲜币)第四章…3
高颢回到僻静的留心阁休憩,总管和另外三名随从各自将门窗掩上,有些私密的话,是不能教外人给听了去。
大伙儿今非昔比,无论台面下干些什麽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台面上他们都得撑著一片假象──攀权附贵,讨好一干簠簋不饰之徒,看谁比较肮脏下流。
「呵。」李朝央憋著一肚子话,在此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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