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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秦如殇换这身红裙着实用了好一阵子,这衣裳很繁锁,虽说她也来了这古代四年,却又因为一直都在江湖中隐姓埋名地走动,所以习惯着的衣装也都是短襟便利的款式。
这种舞裙是她从未曾接触过的,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套。
直到系好腰间的最后一根带子,这才走到一面大铜镜前去打量。
原来这是一套水袖衫,袖口处有一颗隐藏的扣子,一放下来袖子伸展出去至少三米长。
如殇抚额,难不成这是让她来唱京戏么?这不存于历史中的朝代有那玩意?
思来想去,她认为这与京戏无关,可能只是这些西夜人觉得长长的袖子舞起来会比较好看而已。
正想着,忽闻远处有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轻轻的飘在空气中,并不张扬。
再仔细听去,似乎又不太像笛子发出来的。
那种声音很能慑魄人心,即便是她秦如殇,也不得不为此心动。
略定了定心神,然后轻推开门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这一走,就出了这个小宫院,直上到西夜王宫的一条石子铺成的路面上。
她刚到,那声音的源头也迎面而来。
如殇顺目看去,只见有一队西夜人正往这边走来。四人抬竹椅,旁边还有个杂艺人模样的男子跟着,那声音就是从他那里发出来的。
又见孤独症
离得近了如殇这才发现,原来那杂艺人正拾着一片叶子放在嘴边,乐曲经由嘴唇的震荡与叶子间的磨擦而产生,的确动人。
不过见了实况之后便不再觉得有多神奇,之前那种慑魄的感觉也不复存在,秦殇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坐在竹椅上被抬着走的人。
那人一身黑衫,头发随意地散落着,也不梳发髻。此时正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椅背里,抬头向天,双眼却是闭住的。
这个样子秦如殇见得多了,从赫城一直到那个风沙之夜,队伍里面一直都有一个人保持着这副模样。
她自己给那人起了个名字,叫孤独症。
如今,本以为失踪了的熟人又出现在眼前,秦如殇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口打声招呼好,还是视若不见为妙。
抬竹椅的队伍行得很慢,像是在配合着她考虑的时间。
说起来,这孤独症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出手相救,那一晚的沙暴还不知道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又或者逼不得已让她在沙漠之中引雨,即便得救,也会弄得人人恐慌。
这样想着,竹椅已经抬至面前。
她侧了身站到路旁,目送着队伍与自己擦肩而过。
没有人看向她,秦如殇被如透明般无视。
可她无心去理这些,只一撇,在目光扫过之处竟又有了新的发现。
那是孤独症的指甲,似浸了墨汁一样浓黑,按在翠竹椅的把手上显得十分突兀。
如殇紧攒着眉,抬脚就往前跟了两步,就一直盯看着他那乌黑的指甲,曾经听到过的有关于东蜀太子的传说又开始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闪过。
嗨!
被浸药汁七七四十九天,出来时候人居然还活着,只是十个指甲全都黑了……
他就是东蜀太子?!
秦如殇实在是有些惊了,不是因为这个发现有多惊人,而是奇怪他既然能够混出西夜国到那东蜀境内的赫城去,那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当人质?
不管是偷偷摸摸的去,还是光明正大而行,至少说明他是有能力离开这座王宫的,那为什么不借此机会逃回自己的国这有?
她再抬头去看孤独症的脸,对方还是闭目状态,却让秦如殇心中的质疑越来越甚。
有可能他是怕自己的离开会激怒西夜从而给东蜀带来灾难,可是很奇怪,在如殇看来,这个人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觉悟去考虑别人。
他这种生活在自我世界里的人群总是会有一套特立独行的作风,就好像在沙漠里救了人又马上失踪一样,让人猜不透也看不清。
许是她跟得太久了些,那本来坐在软椅上假寐的人觉出异样,遂半睁开眼向她这边望来。
左右不知是不是该叫醒他,此时见他主动望来,秦如殇到是微松了口气,然后硬扯了一个牵强的笑——
“嗨!”
她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便扔了这么个字出来。
那孤独症的目光直投到她的脸上,没起半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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