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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时,他都是站在远处,愣愣地注视着前方的离谦。眼神里会有不舍,会有忧伤,但是他的表情却从未变过。甚至是皱一下眉头,也是少有的,好似已经麻木了。
他也只道这是造化。
正待他愁眉不展之时,云纱却睁开了眼。苍白着脸,嘴唇干涸,看着更加羸弱。宫伶连忙挥手阻止他坐起来,只怪自己腿脚不便,竟连照顾人都不能自由随意。
云纱看了他一眼,而后就不吭声呆坐在床上。鼻子里充斥着草药的苦涩味道,他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还活着。
“现在感觉可还好?”宫伶问了问。
云纱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嗓子疼痛异常,让自己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是奢望。宫伶见此,连忙给他递过去一杯水。
云纱接了过去,这才喝了一口,而后便咳嗽起来。早间相较于稍凉一点的风,让云纱咳得更加厉害了,最后眼睛胀红一片,泪水莹然。宫伶上前帮着拍着他的后背,帮他舒缓着气,云纱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伸手瞧见手心中的血迹,不止他,就连宫伶也惊了一下。不过吾缘倒是没怎么惊讶,他端过一碗草药,便让云纱这样喝下去。
云纱一愣,随后接了过去,一碗苦味浓重的药,云纱只是微皱了一下眉,便全喝了下去。草药的苦味让他有些作呕,他自己调试了一下呼吸,这才稍稍停住了。
宫伶见他这样,心里不忍,立马递给云纱一个东西,放在他手心里。、
云纱低头一看。
是一颗淡黄色的蜜饧。
云纱将那蜜饧递还给了宫伶,没有吃。
宫伶接回过来的那一刻,他见到云纱的眼里,似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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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临近傍晚,木木山上的积雪陆续开始化水了,太阳焰红一片,将雪层映照成了淡橘色。云纱坐在木头所做的护栏上,甩着两条细腿,望着遥远一点的地方,几只鸟儿正在忙碌着修筑巢穴。
甩了半天的细腿慢了下来。
稍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慢慢晃了起来。
似乎自己还是不死心呐。
从最初就一直对归宿有着很强的执念。在遇到离谦之前,自己曾有过两个家。一个是亲生父母的,一个是养父母的。
亲生父母的面庞,在自己的记忆当中早已模糊一片,但是却有种感觉在停留。好似是前半段还算好,感觉暖暖的,自己很开心,而后半段却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可是具体为了什么而心灰,自己却始终想不起来。
恩……大概是,他们把我送人了吧。
等到自己稍微有点记忆的时候,养父母的脸就已经盖过了亲生父母。和那两夫妻应该也一起度过了几年,至少自己记得住他们大概的样子,以及对自己的忽冷忽热。
而后——
云纱手指骤然弯曲至紧,指甲浅浅地进了结实的木头护栏里。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似乎在他的记忆里,从他开始慢慢长大时,他就已经叫做云纱了。云纱是男娼馆的老板为他取的,而他在那之前,竟从未有名字这一段的记忆。
太阳的余晖竟模糊了他的视野。云纱轻轻往下一跳,穿上鞋子,转过身,循着这段时间所熟知的路,开始慢慢往回走。
身上所穿的这一身青衫,是宫伶用吾缘以前的旧衣服改成的,下摆部分难免有些大,裤子也是。云纱觉得下面空荡荡的,竟有一刻间的不知所措。
宫伶在木屋里摆着碗筷,吾缘温柔的眼一直注视着宫伶,眼里带笑。云纱站在木屋外几步远的距离,在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宫伶侧身之时,看见云纱站在外边,眼神木讷。他手上动作一顿,连忙叫他快点进来。
云纱坐的稍稍离宫伶和吾缘两人远一点,低头扒着碗中的饭菜。宫伶和吾缘也渐渐没了话语,云纱对他们两人总归来说还是异常生疏。
其实是云纱不知到底该怎么与他们两人相处。他们不是寻花问柳之人,自己也不可能向对待嫖客一般对待他们。
可是自己却除了这个,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云纱低着声,终于说道:“我明日便搬出去可好?”
宫伶一惊,道:“现在会有不适应的地方吗?”
云纱摇头,“想必你们也知我之前的一切,我便不再隐瞒了。我除了做小倌,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我不懂怎么和平常人相处,以前也只有人教过我如何面对嫖客。所以不适应什么的,是我个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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