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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人携手走出门去了。
裴煦“啊”地一声,从床上坐起。
窗外月光溶溶,洒在床前地上。裴青正在身边睡得香甜,呼吸均匀,嘴里还喃喃有声。
裴煦心跳匍定,手指颤抖地抚上裴青的脖颈,感觉手指下脉搏跳动,血管中血液汩汩流过,听见他在睡梦中念叨着:“晚楼,晚楼。”
裴青清晨醒来之时,身边空无一人,想来皇帝因着朝会的关系早早就已离去了。他见枕头上端正放着一个青色的玉璧,以为是裴煦不小心落下的,便拿在手里把玩。
裴青见那玉璧为谷纹璧,中有一孔,上部镂雕双螭,相对环抱篆书“长乐”二字,始知是裴煦送给他的东西。玉璧通体碧绿,只一处有赭色浸蚀,裴青瞧了一阵,也不明白那是什么。他起身更衣,见玉璧上有五色丝绦,便顺手系在自己腰间。
刚刚洗漱完毕,就有下人报太常寺少卿王敞求见。
他努力想了想此人来历,便让人请进客厅,自己慢慢从后院走到前厅来。
王敞在厅里捡了下首的位子坐下,打量四周,见这长乐侯府家具极为简陋,不过几把椅子几张桌子,如果多来几个人,想必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墙上更连字画装饰什么的一应全无,白闪闪地晃人眼。新皇登基,为着节省,连皇宫大内都未修葺,全国上下敕造的新宅只此长乐侯府一座。为此御史还曾上书,道大丧期间不宜大兴土木,却被皇帝轻而易举驳回了。别人都私下议论这侯府外面雕梁画栋,内里不知怎么镶金嵌玉呢,王敞这一路走来,竟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他坐在那里,又想起初见裴青时他在酒楼之中捏着铜板斤斤计较的样子,额头上便有细汗冒出。
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轻裘缓带,眉目如画,腰间悬挂长乐玉璧,笑道:“王兄清晨到此,有何贵干?”
他不过与王敞见过两次面就称兄道弟起来,王敞没想到他会这样热络不摆架子,竟然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应答了几句,平静下来时细细打量面前之人,一样如雪的容颜,只是左颊上多了一道细长的疤痕,从眼角至腮上,看上去好像泪痕一般,并不骇人,却凭空增了几分凄美之感。
“王兄今日到小弟府上,不是就为了喝这一碗茶吧?”
王敞手一抖,只得放下茶盅,见裴青眉眼弯弯,心情似是大好,便咬牙道:“侯爷可知,武英侯的小儿子崔缇昨日得了急病。”
裴青点点头,道:“哦,昨个中午还好好的,什么病?”
王敞眼也不眨地盯着裴青,道:“听说,是疯症。”
岂止是疯症,简直就是鬼上身了。逮谁咬谁,跟恶狗投胎一般,嘴里还念咒一样。崔家如今已是鸡飞狗跳,老侯爷请遍了城里的名医,连宫里的太医都惊动了,也没瞧出什么来,汤药是一碗一碗灌下去了,疯劲却是一股一股上来了。老侯爷没奈何将人捆在床上,派了家丁把当天聚会的世家子弟一个个询问了一遍,都道不知原委。问到王家时,王敞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小小的插曲。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被河蟹死掉了,内。衣都不能用~~~~~~~~~~~~~~~~
第四十二章
当时只有他和崔九、裴青三人在,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彼时尚不明裴青身份,后来沈锐来带人,便有人大胆猜测。崔九仗着世家出身仍是不以为意,王敞却隐隐有不妥之感。及至武英侯府派人来询问,王敞终于感到担忧成真。一面只道不知,一面却画了裴青相貌去找宫里的熟人问个仔细。知是刚回淦京的长乐侯爷,便起早赶了过来。
王敞便苦笑道:“肯请侯爷高抬贵手,饶过崔九一命。”
裴青奇道:“崔家的小儿子生了病,应该去找杏林高手才是,找本侯爷做什么?”
王敞摇头道:“连请来了太医正也是药石罔效,听崔府人说今早已是口吐白沫,人快不成了。”
裴青便一手肘支在桌上状极无辜地说:“那怎么办?崔老侯爷一生功勋卓著,独独宠爱这个小儿子,如何忍心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即刻入宫向皇兄请旨,悬赏寻天下能治此疯癫之症的大夫,可好?”
王敞听了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连忙从椅上起来,跪在裴青面前道:“崔九年纪小,爱胡闹,本质却并不坏。无意冲撞了侯爷,王敞替他向侯爷请罪,还请侯爷看在武英侯年事已高,爱子心切的份上饶崔九一命。”
裴青听了,面上立时挂了一层薄霜,冷冷道:“这是什么话,打量别人都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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