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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在那遥远的海岸上,有个很喜欢海鸥的人。他每天清晨都要来到海边,和海鸥一起游玩。海鸥成群结队地飞来,有时候竟有一百多只。后来,他的父亲对他说:“我听说海鸥都喜欢和你一起游玩,你乘机捉几只来,让我也玩玩。”第二天,他又照旧来到海上,一心想捉海鸥,然而海鸥都只在高空飞舞盘旋,却再不肯落下来了。
第十三章
裴青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他起了身,见床边放着一件青色绣暗纹绿竹的袍子,挥手将之拂到了地上。
他在床边呆呆坐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好笑,便将那袍子捡了起来,动静间已惊动了外间的停云。
裴青看她将帐子挂好,便将那袍子递给停云道:“我以后再也不穿这种同色绣的袍子了,或是送人,或是压箱底,停云你看着办吧。”还没待停云做声,又指着床帐说:“还有这帐子,以后也不许再用了。”
停云奇道:“公子一大早发的什么脾气啊?这袍子,帐子,不是使了多少年了,为什么不用了?”
裴青下了床,闷声道:“我不喜欢了。”
洗漱完毕入得宫中,得知今日讲课的翰林学士生病告了假,皇子公主们也都跟着放了假。想了想,也不急着出宫,便往石阁渠书库走去。那书库历经两朝两代修整,藏书海量,容量极大。裴青就在木架上取了几卷书,靠后的书架旁有一个紫檀木的小几,取了旁边的锦垫倚在上面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阁中光线转暗,裴青揉了揉眼,仍然舍不得放下手中的书本,却听见外间响起了脚步声,没待他反应过来,一个人已经从书架前面转了过来。
那人想不到平日惯常待的地方已被别人先占了,也忍不住“咦”了一声。
裴青忙起身道:“太子殿下”。坐了许久,四肢却有些麻木了,行动间不觉皱眉咬牙。
裴潜看了看他道:“你在这多久了?这样的天气也不让人端盆炭火来?”
裴青道:“不妨事。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该出宫了。”他放下手中的书。裴潜瞟了一眼,正是自己要找得那本琴谱,便拿在手里。裴青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你在找这本书?”
太子点点头,道:“太后宫中琴师要看。”说着便振衣施施然走了。
裴青心中砰砰直跳,指间仿佛还沾着淡淡书香。
今冬还没有下过雪,腊月的天气,也是寒冷入骨。申时刚过,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越发显得宫门森森,巍峨崔嵬。
一个男人一身雪白的锦缎,怀抱一具古琴,从太后宫中走出。他步态闲适,行动极雅,一头黑发用布巾随意一扎,袍袖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穿过密密的松林,见小径旁立着一个少年,身线挺拔,眉目如画。那少年看着他,朗声说:“这位兄台,裴青在此等候多时。”嗓音清爽,如弱柳拂风。
男人视若无睹,从少年面前走过。少年沉不住气,急道:“兄台且慢。”说话间已用手去拉男人的衣角。男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张面庞艳若桃李,凤目流转,眉头却微微皱起,道:“公子何事?”
裴青退后一步,行了一礼:“多谢兄台相救之恩。”
男人嘴角翘起:“公子认错了人吧。”
裴青直视他面庞:“裴青怎会认错恩人。那日在江上你以一曲《普安咒》解我心魔,前日宫中宴会你又以《忘机》助我脱困,裴青再是耳拙,如何会听错恩人的琴音。”
男人定定看他几眼,倏而展开笑颜,道:“简郡王府中裴小公子,怎会耳拙。人道‘曲有误,裴郎顾’,是也不是?”
裴青脸上刷地红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松风呼啸而过,男人长笑几声,转身便走。
裴青意识到他已默认,连忙问:“未知兄台高姓大名。”
“飒飒”风声中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在下韩清商。”
转眼便是年关,各路人马进京献贡,一时间车水马龙,热闹异常。皇子公主们也停了功课,裴青无事不再入宫,便闭门修养。这一日府里刚收到晋陵郡王府的来信,说是王妃有喜,体质纤弱,简郡王贴身陪伴,今冬不入京朝贺来了。
裴青靠在廊中白玉栏杆上,手中捏着他哥哥给他的信,闭上眼睛。耳边响着当日晋水边送行时裴煦说过的话:“吾独一身,赖尔为二。”心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眼泪一滴滴悄无声息往下淌。一只手温柔地替他拭去面上的泪水,裴青轻声道:“停云,我心里就像有刀尖在搅。”
停云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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