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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时命蜀中雷氏家族所造,历代帝王炼心调琴、治理天下,才开创了蜀国三百年蔓延不断的历史。当年谢玉岳阳楼上援琴奏曲,声传八百里洞庭,振古无及,兵器谱上列第一,反而超过凤鸣剑。其实帝王之琴,又岂容世人品评置喙?”
苏别鹤言毕抬眼去看裴青,却听他冷笑道:“礼重情更重,但不知白雁声当年回报何物?”
苏别鹤一愣,思索半晌,道:“这倒未曾听说。”
裴青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闪过几分阴郁痛楚之色,把玩手指,漫不经心地随口吟了几句:“雁带秋声归别浦,莺分□过巴山。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此生不了因。哼,原来是这个意思。想来他除了个念想,也没什么能给他们的……”他望了苏别鹤一眼,淡淡道:“那贼人盗去的剑是假的,真剑尚在御剑山庄。”
他口气十分笃定,苏别鹤不想半天换来他这几句,心下一惊,只觉此人虽然言谈举止温润有礼,却是心意莫测,怕是远在九天之外。笑道:“太子且听我将话说完。”
“你说。”
苏别鹤便正色道:“永嘉丧乱,皇室南迁,初时过江诸人尤怀匡扶国难,克复神州之志。至武帝时社稷稍安,三足鼎立,名士望族尽皆醉生梦死,偏安一隅,坐待江山永逝。如今南北对峙,裴煦弑亲夺位,离心离德,江南世家田连阡陌,重裀叠褥,贫者地无立锥,裋褐不完。而萧殊狼子野心,厉兵秣马,睥睨中原,幸天下之有变。当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受命之主,不独创业难,守成亦不易。”
裴青便冷笑道:“临川王王演就是你选的主子吗?”
苏别鹤摇头道:“襄助王演只为取回凤鸣剑,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是蜀中孟氏义军,太子以为如何?”
裴青眼皮一跳,目光如炬,苏别鹤脸上却殊无异色。两人对视良久,方听裴青哼一声:“乱臣贼子。”
苏别鹤便抚掌大笑,道:“正是如此,乱臣贼子。”见裴青脸上发白,方止笑道:“吴静修竟敢谋害皇子,以下犯上,孟晚楼李代桃僵,以庶犯嫡,都是死不足惜。太子身系三国皇室贵戚血脉,当今世上,身份贵不可言。白、孟、萧三家门生故旧遍天下,当年三位大人的心愿,天下一统、四海归心、胡越一家都指望在太子身上。”
裴青心道果然如此,只要我不死,这些人一个个都不会省心。意味深长道:“那依盟主看,该当如何?”
苏别鹤一时不敢直视,微微错开目光,道:“王演,孟晚楼前车之鉴,若说筹组义军,举旗谋反,尚缺实力,假以时日,当政擅权,偷天换日,却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说得极是大胆直白,裴青也连连颔首,道:“说的不错。”
苏别鹤见他面上并无反感,心下一喜,正要作答,忽听裴青追问道:“若真有这么一天,盟主想要什么?”
“苏某奉老盟主之命助太子复位,与公;太子重振乾纲便是苏某最大的心愿。与私,”他顿了顿,说:“舍弟应陵于武道之上颇有悟性,心胸坦荡,嫉恶如仇,可以为太子俯首效命,斩妖除魔。”
裴青心想我与你那弟弟见面就不对盘,他若愿意为我所用倒是奇事。思量一番,因问道:“那日宴席之上令弟逼退萧氏,使的几招剑式可是盟主亲传?”
苏别鹤道:“苏某与应陵的武功都是先师马青云所传,倒让太子见笑了。”
裴青微微一笑:“乌生如欲飞,破影抱空峦,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这几招马青云也能教吗?”
苏别鹤大惊失色,眼皮颤动,不知如何回答。
裴青继而道:“这几招分别出自琴曲《乌夜啼》、《秋月照茅亭》、《风入松》,我弹奏之时令弟依旋律变化而自然使出,招式不错,内力却差了几分。听说这门剑法称为玄心剑,是白细柳的弟弟,废太子白琼玉所创。”裴青见苏别鹤面无血色,接着道:“因这剑法要两人合练,一人练剑一人练琴,琴剑相契,心心相印,又称为七弦心剑,正是令当年白细柳、谢玉技压洞庭群雄,名震大江南北的绝技。”
他见对方并无言语,叹了一口气,道:“苏盟主自小与那人亲厚,不知得了多少曲?”
苏别鹤抬眼看他,嘴角微抿,露出几道细纹,回道:“得蒙贵人不弃,苏某当年有幸习了一十八曲。”
裴青点点头:“也算是入门了。剩下的我便传于令弟吧。”
裴青和苏别鹤走后,萧十三一人在那石室里也不知待了多久。他将那书架上自己感兴趣的都摸了一遍,将前朝秘闻旧事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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