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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壁后面。打开箱子,借着火光,看见里面放着一具金灿灿的箜篌。刘著这才想起来她是公主身边司乐的女官,便道:“原来银光姑娘的乐器是箜篌。”心里却想这生死关头她拿出乐器来难道还要抚琴高歌一曲不成。
银光轻笑一声,俯身将箜篌抱起,道:“不是乐器,是凶器。要害公主的人都活不过今夜。”
刘著不知道她手怎么动了一下,那箜篌的凤首忽然弹跳了出来,与琴身分离,银光右手握住凤首,慢慢从琴身中抽出一把弯刀来,好似一弯月牙,又好似一弧清泉。那弯刀与箜篌形状一致,原来箜篌不过是它的刀鞘。她拔出刀之后反手在琴弦上割了一下,便是销金断玉的一声巨响,刀刃与琴弦共鸣,令人遍体生寒。
“你,”刘著才发出一个声音,银光已经丢了裂琴一跃而起,朝迎面而来的柔然骑兵扑去。
第九十章
山上山下都是一团火,杀声喊声震天,萧摩坷亦是身陷敌阵,周边围了几十个人,柔然人多,他们被分割成一块一块,但是燕国人即便被分割也会自动聚拢,团队作战,并不容易被击破。
“将军”有人骑马一路挥刀从山上冲下来,高声道:“公主那边被围了,过不去,西边烧起来了。”
萧摩坷顺他指的方向望去,柔然人的大后方也着火了。很好,那个周使料得不错。他便高举大戟,吼一声:“前后夹击,杀一个柔然人赏金五百,回浮水城喝酒吃肉!”
他带的人虽然不多,只有二千,却都是他的心腹悍将,精锐中的精锐。听见他一声曝喝,纷纷响应,无不以一当百,咸尽死力。
然而柔然人并不惧怕,仍然如潮水般涌上来,他们知道只要杀死了这些鲜卑人,后面便是成车成车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熟练的工匠医人,美丽的公主,软弱的周人并不值得一提。
萧摩坷骂了一句:“混蛋!”长戟一挥便将身周几个人扫落下马,头上却也不知被谁削了一刀,削去他一块头皮,血流如注,迷了他半个眼睛。他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山崩地裂,又好像万马奔腾,天摇地动,□的爱马忽然激奋地扬蹄,不再听从他的指挥,在敌群中狂奔起来,马缰也勒不住它。他原来以为是救兵到了,但是很快的,他发现不仅是他的马,其它战马,包括柔然人的马好似也癫狂起来,互相冲撞,完全不听指挥。一时间全都乱了套,人马相踏,惨叫连连。
“将军今晚最好令众将士用布团将马耳塞住。”
他忽然想起那个周使说过的话,便用鲜卑语,高声喝道:“将马耳塞住,将马耳塞住!”
他一边说话一边扯了几块皮甲塞到马耳朵里,回头看去,几匹马驮着柔然人正挥刀斩过来,他手下一紧爱马一个转身,那几匹马便交错过去,直直往高高的山壁冲过去,几声惨叫中,俱成一堆肉泥。
这是什么妖术,他心里骂道。又杀了一阵,柔然人只不见减少,他挥戟的手臂却已鲜血淋漓,不知道那个周国公主死了没有,他总不能带具尸体回去和亲,小皇帝难道和牌位拜堂。他正这么想着前头刚杀退的柔然人又围将上来,有人用柔然语叫喊:“杀了那个人,赏头人的……”他话未说完,忽然被掐断了声音。
萧摩柯看见他脖子中穿着一支羽箭,立刻从马上滑下来,柔然人中发出一声惊呼,看来那也是个头头。
他借着火光往羽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山梁上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远远看不见面目,却很快从山上冲下来,汇入洪流之中。
杀到天快亮了,柔然人看丝毫占不到什么便宜,自己也损失惨重,便退出了战场。萧摩柯知道他们并没有走远,却也没有力气追击,扶着马,站在尸堆里,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喊道:“谁去看看那个公主是死是活?”
活着的人大多累瘫在地上,无人回应。远处有一个人猫腰在尸堆里查看,这时站起来,牵着身边的马朝萧摩柯走过来。
萧摩柯倚着马,一只眼睛狠狠盯着他,手握方戟,戾气四射,“萧王爷派你过来看我死没死,是不是啊,十三将军?”
那人却并不理会,只道:“那些马的耳膜都震破了,弹琴的人在哪里?”
“啥?”萧摩柯一时没听明白。
“这里四壁陡峭,中有高地,声音很容易汇集,位置选得对,咳嗽一声的回响可以大得像打雷一样。”他一边说一边四面观察地形。
萧摩柯一开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忽然想起昨夜的奇怪声响,他心中一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个周使……”
“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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