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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屏幕同样对乐言视而不见,他的长相除了给人严肃的感觉以外没有任何突出特点。
尽管满心疑惑,但乐言并没吱声,静静走到自己桌前,将电脑屏幕周围的东西归纳整理,要带走的放进一只小纸箱,不要的干脆扔下。整理过程在安静中进行,仿佛他和这间办公室里的空气没什么两样,干什么说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到听不到,其实他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有特殊纪念的物品,无非一些文具,个人文件,小摆设之类的杂物。拾掇着这些,心中难免有些五味杂陈,小小的纸箱收纳了他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痕迹,几年下来一点点沉积的东西,原以为很多很多其实不过如此一点不值一钱的东西。
“马屁精”哼哧带喘地提着早点晃悠着身子走进来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乐言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目光集中在乐言脸上,惊异的表情转瞬从他那胖脸上逝去,他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哼声,一言不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椅子“吱呀、吱呀”发出极不协调的声响。
乐言继续闷头收拾东西,忽然觉得这胖子有点可怜,对面的年轻人看似是那类心里很有主意的人估计不是任由挤兑的角色,想来这胖子很难利用人家的劳动成果向老板吹嘘,自己走后招来填补空缺的人也不一定比自己能忍气吞声,这家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尽管对“马屁精”的行为百般不爽,甚至动过揍他的冲动,可想到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过去的怨愤便统统烟消云散了,让他日后自求多福吧。
辞职信几天前便打好并发进了老板的邮箱里,差不多是一板一眼极认真地逐字斟酌着打完的,发送之前读了又读,对不妥的地方进行修改,可不管怎么读都觉得可笑,明明写得那么认真来着,为何读起来会这么滑稽呢?反正已经决定辞职走人,干什么还做多余的事,直接不去就好了,至于最后的工资结算随公司的便就是了。可他还是将自己觉得滑稽的辞呈发了出去,一天之后得到了回复,一封比较长同样蛮认真的回复,估计是老板的秘书打的,上面写道公司目前人员调动颇大,望再行斟酌考虑,若有什么条件也可讲明云云之类的,他没理会,今天径直来到公司处理最后的事务。
收拾妥当,乐言搬起纸箱走到办公室门口,转身蓦然一束阳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位置上,他道:“我走了。”没有听到任何一声回应,他不意外也没失落,意料之中,想必无论是谁从间办公室离开或是新人加入进来都不会得到什么真心地、热烈地回应。
坐在老板抬起头,额前轻微浮现几道与年龄相符的皱纹,他以略带微妙惊讶的眼神审视着乐言的脸,少顷,双手交叉在胸前,偏着头像是在忖度什么,当然老板心里清楚他的来意。
乐言面不改色,一动不动站在办公桌前方等待老板开口。他知道老板肯定好奇他脸上的伤,右边脸颊上凭空多了一道大约5厘米长的血痕任谁看到都会惊奇,正是昨天不慎用剃刀刮伤的。
老板把玩着签字笔沉吟一阵,先是以缓和的态度劝他想想,再仔细想想,想明白了再做决定,但见乐言不改初衷,渐渐失去耐性,恼火起来,最后拍着桌子站起来,严词指责辞职要按规矩来,当初写明了辞职要提前一个月说明,而且乐言前一段时间以病假为名连续旷工多天,这都还没处罚呢现在又无故突然提出走人,辞职信上说什么“个人原因”,一看就是借口,谁想走人都这么写,小心档案落上不良记录,上一个月的工资暂时没法结算还有保险什么的……
乐言眉头一皱,没听完就开门直接走人了。老板大概认为他肯定被挖角了,接受了其他公司的条件,故而以落在档案上的工作履历评价来威胁,呵,这次老板可想错了,从这里离开乐言压根就没想过再到同类公司就职,以后也不会了。他搬上搁在老板办公室门口的纸箱,朝电梯方向走去。
看看时间,十一点刚过,想不到前后两个多小时解决了同这里所有的关联。这时段,电梯相对清闲,等电梯的工夫,乐言和前台年轻接待员搭起了话,这种事他以前上班的时候从来没做过。除了姜某人,这家公司里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为朋友的同事,同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唠叨些无关痛痒的告别话也是浪费他们的时间,不光设计室整间公司估计都不会为自己的离开真心难过,但毕竟是最后了,想要道别的些微感慨心情还是让他想对谁说点什么,说什么都好。女接待员眨眨眼,显然对他脸上的伤感到惊讶,但出于礼貌她没有询问什么,闲聊几句,乐言从她口中得知姜某人在自己请假第二天便没来上班,没请假也没留话,一连数天失去联系,手机也好家里电话也好都打不通,谁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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